大泽山连绵百里,群山环绕峰峦起伏,从远处观望大泽山有七座山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
大泽山的山林更是及其密布,飞瀑奇岩,珍禽走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令人神往。
大泽山脚,一处狭隘的山谷。
甘罗和盖聂架着马车跟随在田猛田虎的马车后面,缓缓驶进山谷。
甘罗朝着山谷的四周看了看,只见在东面的一处峭壁之上赫然刻着三个纵横沟壑的大字。
“春分涧。”
甘罗小声的念了一句,他的目光从峭壁上移了下来。
他扫了扫周围的情形,山谷外一条涓涓流动的河水自山谷内向外缓缓流动,山谷的两旁峰峦陡立、峥嵘险峻、怪石嶙峋。山谷内则是绿树成荫,树叶的茂密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微风轻轻吹动着树叶,传来一丝阵阵的冷意。
甘罗微微沉吟了会,在他们来此的路途之中,一路上残垣破壁的景象屡屡皆是。
唯独到了大泽山的附近,四周土地一片绿油,原本荒芜的土地也早已经种上了谷物,与之前路上看到的破败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最让甘罗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除了看到熙熙攘攘的难民之外,大泽山方圆十里之内的民众隐隐约约都对他们保持一种敌意。
这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他们一行人并不曾与大泽山脚的民众有过接触,更不曾发生过口舌之争,怎么他们一到此处,原本憨厚纯朴的民众,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盖聂兄,你注意到了吗?”
盖聂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他专心的驾着马车,眼神之中充满了慎重。
甘罗轻轻敲打了一下马车,马车内部嬴政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司命轻轻掀开了纱帘向四周看了看。
田猛和田虎坐在马车前沿正有说有笑的聊着事情,马车周围众多农家弟子与正在行驶的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小心的保护着他们。
“大哥,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恐怕我们不仅请不到尚公子,还会被墨家捷足先登。”
田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墨家也就他们的巨子六指黑侠还有些实力,其他那些人都是些废物。”
“哈哈,大哥说的是,墨家仰仗的不过是他们的机关术,如果真刀真枪的和我们农家比试,他们根本就不够格。”
田虎大笑了起来,他向来高傲,墨家之中除了六指黑侠,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马车缓缓行驶进山谷内部,一层淡淡的雾气开始慢慢聚拢。
甘罗凝神注视着山谷内部飘起的水雾,越往春分涧内部行驶,雾气越来越重。
田虎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春分涧内一片寂静,除了他们车队行驶的声音,周围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
“大哥,这里不是魁隗堂的地盘嘛,怎么我们走了这么久一个魁隗堂的弟子都没有看到。”
田猛抬头看了一眼春分涧的四周,除了峭壁之上茂密的枝叶,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田猛也感到有些疑惑,春分涧惊蛰坡与秋分领和白露岩是整个大泽山东西两处最重要的出入口,如果被敌人渗透控制了这两处要害,那么农家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平日里这东西两处入口,前来巡逻的弟子人数众多,而且春分涧也是魁隗堂的地盘,平日里巡逻的农家弟子人数更是比其他三处人数多上一倍,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农家内部打探地形走势,可是他们都已经行驶到了春分涧的深处,却连一个农家弟子都没有看到。
“魁隗堂的弟子都到哪里去了?”
“我猜肯定是见到我们蚩尤堂和烈山堂的弟子都吓的躲起来了。”
田猛低眉细思,呢喃道:“二弟别开玩笑了,胜七和吴旷他们两个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还是小心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