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怎么出手的,你比划给我看看。”
“啊?”卢均愣了愣,略作回想道,“没什么路数,就是胡乱出手,可是却有一股蛮劲。我带去的那仆人可是看门的护院,拳是有练的,普通人根本不该是他的对手,可这护院还是被那小子给打趴下了。”
“胡乱出手?”卢飞雄沉吟了下,然后来回踱了几步,道,“不急,今晚爹会秘密让人出手,先去试试那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
“几斤几两?”卢均露出愕然的神色,
卢飞雄道:“谋定而后动,你学着点。”
卢均这才明悟过来,“爹,你是怀疑他真的会武功,却藏着掖着?可是不对啊,皇朝把控森严,没有武者敢私自传授武功,除非...除非...”
卢飞雄笑道:“毕竟是我儿子,总算不算太笨。等我消息吧。”
“是...”卢均这才缓缓退下。
卢飞雄看着萧瑟的秋雨,随意握了握拳头,不过两个泥腿子,蝼蚁般的东西,捏也就捏死了,可若是能够顺藤摸瓜真查出点什么,那可是大功一件,这可比给三弟找个美妾划算多了。
...
...
呼噜,呼噜噜。
姐弟俩把树皮煮粥喝的干干净净,而锅里还留了一半,算是午饭,至于晚饭,早点儿睡就是了,稍稍捱一捱就到了第二天。
非常时间,非常应对,少顿饭也没什么。
白妙婵忽道:“今天下雨,家家户户都不用打水了,不过我能去县子西边捡些柴火。”
白山奇道:“下雨天,捡柴火干什么?”
白妙婵摆出姐姐的样子,笑道:“秋雨绵长,愿意出去砍柴的人就少了,这柴火肯定好卖。”
白山道:“一捆柴火能卖几个钱?”
白妙婵道:“能卖两文呢!你放心吧,县子西头我认识个老婆婆,那老婆婆愿意把小院借给我堆柴火,这么一来,我就不用跑回来了,一天下来也能砍上不少。”
白山想了想道:“我砍柴,你留家里。”
白妙婵愣了下,小脸儿浮出怒容,然后道:“不行不行,白山,你的手是要留着写字的,怎么能去干粗活?”
话音刚落,她看到少年傲起了身子,灰扑扑的麻衣被鼓起的肌肉撑了起来。
少年双眼微眯,未曾如何睁开,可却散发出一种颇令人害怕的气势,这是和普通人远远不同的气势。
白妙婵花容失色,近距离感受到这种气势,让她有些慌乱,她急忙凑近了少年,用颤音轻声问:“白山,你学武啦?”
说罢,她瞳孔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未经报备,私下学武,是犯法,真正能够学武的大多是富贵子弟,因为学武得花钱,得吃好。
而她和白山都是乞丐窝里爬出来的,无论是身份,还是金钱,都不足以让白山去学习武艺。
白山不想瞒她,轻声道:“学了一点。”
“哪儿学的?”白妙婵一点儿都不明白,自家弟弟自乞丐窝开始就和她混在一起,之后乞丐散了,两人结伴过日子,相依为命足足八年,这八年里根本没看过弟弟学武。
白山道:“这事你别管了,但要保密。”
白妙婵小脸涨的通红,眼眶里泪汪汪的,她急的都快哭了,“肯定保密呀,但你今天打了卢家的人...”
白山道:“我没用武功,就用蛮力乱打一气。”
白妙婵抓着他的手:“那你小心点,卢家还会报复的。哎呀,你怎么总是这样子,别人欺过来低个头不就好了嘛,这么桀骜做什么?以前在破庙里,你就总喜欢帮人出头...”
白山笑道:“你没帮忙?”
白妙婵愣了愣,她回想起过去,当乞丐里的小孩子被那些老乞丐欺负时,白山会一怒而起、顶在前面,而她会抓着大木槌从后悄悄打闷棍,也正是这样,两人才关系非常,加上姓氏相同,便义结姐弟,再然后才能凑到一起过日子,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
白山道:“想起来了么?你那闷棍打得可是又狠又准,打一个晕一个,而且每次都是你带头冲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抄着棍子冲上去了,你还说我?”
白妙婵回想起往事,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没法说了,有些扭捏,然后忽地在腰间翻了翻,然后摘下一个深色的小葫芦,递给白山。
“妙妙姐,这是什么?”
白妙婵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新鲜的迷魂散呀,如果卢家人再找麻烦,你抓点儿在手掌,然后出拳的时候,把这迷魂散撒出去,保准奏效。”
“新鲜的迷魂散?这东西哪儿来的?”
“哎呀,你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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