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了一眼青年,青年连忙走上前,在小角儿哀怨的目光中,把最大最好的那篮给挑走了。
见中年人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羊肉串,贾瑜递过去一串,笑道:“上下若信得过,不嫌粗劣,可以尝一口。”
见中年人意动,老者连忙走上前接过来,塞入口中大嚼起来,点评道:“不成想如此美味,和老夫以往吃过的那些大相径庭,虽卖相不好,但吃起来倒别有一番滋味。”
贾瑜笑道:“老丈若是喜欢,再吃两串。”说着,又递来两串,老者接过来,没有再吃,而是问了贾瑜一些别的问题。
直到大概一盏茶后,老丈才把手中的羊肉串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接过来吃了两口,笑道:“某倒是第一次吃如此辛辣的东西,正如我这伴当所言,别有一番滋味。”
把手中的两串羊肉串吃完,用手巾擦擦嘴角,中年人笑道:“多谢小友的野菜和羊肉串了,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老者看贾瑜一眼,也走了,青年怀里抱着一筐荠菜,像是抱着一团空气,快步跟上。
贾瑜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烤着手里的羊肉串和烤鱼。
吃烤完串后,贾瑜带着丫鬟们和贾兰重新挖了一篮的荠菜,又用她们摘的野花编了帽子,本来贾瑜是想找条小溪下去摸些鱼虾的,但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看着眼前不知深浅的渭水河,贾瑜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了午后,出来郊游的人就慢慢的多了,三五成群,或是骑马乘轿,或是步行,其中以身穿士子服的读书人居多,也这些人看见贾瑜后,重礼数的停下来拱拱手,至于坐在小轿里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姐,则都是美目盼兮,羞红了脸。
贾瑜已经习惯了这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他都面色淡然。
隐隐听见远处城里传来的钟声,贾瑜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把木炭倒进河里,清理干净现场的垃圾。
马儿吃饱了嫩草,喝足了河水,马蹄轻快,正是赶路的大好时候,回去的路上,从几户人家旁经过,听见院里传来的阵阵嬉笑声,贾瑜突然想到了一首十分应景的词。
见贾兰蹦蹦跳跳的回来,在家里翘首以盼的李纨总算松了口气,贾兰嘴里吃着冰糖葫芦,把头上的花草帽拿下来,给自己的娘戴上,笑道:“娘,这个给您戴,是瑜二叔亲手编的呢,他太厉害了,什么都会,我特别佩服他!”
李纨把头上不伦不类的花草帽取下来,笑着问道:“中午吃了什么?可曾睡了?”
贾兰掰着手指头算着:“吃了烤鱼、烤羊肉串和很多蔬菜,对了,瑜二叔还说明天包荠菜饺子给我吃呢,我们今天在外面挖的野菜,本来挖了两筐,没想到被人要去了一筐,那一筐还是最好的,我们只好又挖了一筐...”
看着自己的儿子絮絮叨叨却有无比认真的模样,李纨对自己以往的教育方式真的有些动摇了,眼下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呢?
回到自己的小院,已是华灯初上,贾瑜在宣纸上把今天想起来的词写上,在晴雯的伺候下沐浴后早早的睡了。
盛京城外,杏园,御书房。
景文帝坐在御案前批阅着奏折,他穿着一件镶着金边的黄色龙袍,头戴通天冠,好像用一块璞玉雕刻出来的冷面人,寂静而又奇秀,华贵而又超然。
哪怕是外出游玩期间,景文帝也都会抽出时间批阅奏折,处理国事,虽然他没有太祖高祖们的丰功伟绩,但在勤政这方面,他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戴权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声道:“万岁爷,该用晚膳了。”
景文帝满怀期待的推开桌上的杂物,他有在御案上用膳的习惯,戴权也不多问,一挥手,七八个小黄门端着金子做的餐盘鱼贯而入,珍馐美馔摆了一桌。
景文帝看了一圈,皱眉道:“都撤下去吧,朕对这些没胃口。”
戴权连忙跪在地上,直呼奴才该死,景文帝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青年扶着剑走了进来,躬着腰等待指令。
“白天不是要了一筐那什么荠菜吗?就按照那小子的吃法,给朕煮一碗荠菜角子来。”
青年躬身退下,戴权连忙让众黄门把晚膳都撤下去。
景文帝继续批阅剩下的奏折,在批完最后一个奏折时,那青年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进来。
闻着荠菜角子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景文帝吃了一个,细细品味了一番,赞道:“果然奇味。”
说罢又对戴权道:“传扬出去,百姓可随意采摘食用,此等天赐佳味,若是老于时节,烂于荒野,属实可惜。”
景文帝连汤都吃了个干净,又让青年叫御厨再做一些给太后和皇后送去。
(有些朋友不喜欢这种写日常的水文,马上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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