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抿了抿嘴唇,深深的看了贾瑜一眼,轻移莲步,袅袅婷婷的去了。
鸳鸯走后,贾政又劝告了贾瑜几句,最后道:“以后你们二人一处上学,要互相帮助,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寻我。”
贾宝玉和贾瑜欣然领命,出了梦坡斋,贾宝玉拉着贾瑜的手道:“且去我那认个门。”
贾瑜不好推脱,只好同意。
“袭人!袭人!来了贵客,且把那枫露茶取出来待客。”
一进院门,贾宝玉就开始摇人,未几,就听见屋子里有人应了一声。
进了屋,从里间走出五七个丫鬟,贾宝玉指着贾瑜笑道:“他是东府的贾瑜,你们叫他瑜二爷便是。”
那几个丫鬟一起福了礼,口称:“奴婢见过瑜二爷。”
叫袭人的丫鬟看了贾瑜两眼,微微点头,走上前指着贾宝玉的腰间道:“每次出门都给二爷系好了玉佩香袋,可有哪一次是完整回来的?不消说,定是被茗烟那几个野小子给哄了去,二爷便是大方不放在心上,也须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想想,倘若让太太知道了,岂不责怪我们看顾不好二爷?”
望着眼前这个不停抱怨的丫鬟,贾瑜心中好笑,想这贾宝玉房里那么多丫鬟,真敢用这种语气和贾宝玉说话的怕也只有这个袭人和晴雯了吧,不过袭人倒真的是因为关心贾宝玉,而那个晴雯则是天生的牙尖嘴利,轻易饶不得人。
“左右不过一些小玩意,值当什么?你若是怕被他们哄了去,下次我出门不系便是了。”贾宝玉很显然是习惯了这些话,也不在意。
贾瑜喝了一口原著中大名鼎鼎的枫露茶,果然是香如兰桂,味似甘霖,悠远绵长,回味无穷,不禁赞道:“好茶!”
贾宝玉笑道:“瑜哥儿若是喜欢,不妨带一些回去品鉴,我素日里用的少,放在我这里也是糟蹋了,袭人,把剩下的枫露茶都包好,走时给瑜哥儿带上。”
......
贾珍在梦坡斋又被贾政端着族叔的架势告诫了几句,心中郁闷的不行,草草的商量完明天的章程后,黑着脸回到了宁国府。
后宅,一个二十许的年轻妇人和两个小丫鬟正在做着女红(gong),见贾珍进来,那年轻妇人起身笑道:“老爷回来了?”
这妇人是贾珍的续弦,宁国府目前的当家太太尤氏。
贾珍嗯了一声,问道:“前段时间听你说你老娘和两个妹妹要来京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尤氏笑容一滞,小心翼翼道:“许是还没有启程吧。”
贾珍闻言瞥了她两眼,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出去了,只留下心中五味杂陈的尤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
临近中午,贾瑜并没有想在贾宝玉这用饭的意思,起身告辞,贾宝玉见留他不住,只好说闲了便来他这里说话,他觉得贾瑜说话很有意思,还好听,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只可惜,贾瑜不这么想。
出了荣国府,贾瑜轻车熟路的回到了住处,看着破旧的小屋,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先是给父母的灵位上了两柱香,想起还没有用午饭,索性收好银子,出去逛逛,一方面是想熟悉一下京城,另一方面也能祭一祭五脏庙。
此时此刻,世界上最繁华、最热闹、人口最多的城市,不在黑暗的欧洲,不在沉睡的美洲,也不在任何没有孕育过文明的大陆,只在贾瑜的脚下。
大梁的京城,盛京。
这里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汇集着全天下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鱼龙混杂,卖祖传秘方的、看面相算吉凶的、打把事卖艺的、说书的、卖唱的,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街道两边全是茶楼、酒馆、当铺和各类大小作坊,街头巷尾还有不少卖各色吃食的小商贩,有卖羊汤的、卖烧饼的、卖冰糖葫芦的、卖烤红薯的等等,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
往来的行人也不尽相同,有的提着鸟笼、衣着华丽,有的拿着破碗、衣衫褴褛,也有的神行猥琐、欲行不轨,更有的腰悬利刃、虎视眈眈。
甚至还有还有插标卖首的、卖身葬亲的,真真是繁华和悲惨共存,理想和现实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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