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别怕,等过了年,我就劝你爹,让你回家来,唉……”
宁问问觉得这个后娘看起来好像很疼自己似的,可是她每说一句话,爹爹就更凶一些,打自己也更重一些。
她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毫无抵抗力地她,就像是小鸡崽子似的被两个婆子拖着走,这具身体太瘦弱了,怎么也扭不开那两只铁钳子一样的大手。
同样是三岁,前世的自己能顶这具身体两个重。
婆子们下手不分轻重,好像是故意要弄疼她似的,可惜她身上没有符咒,不然就把她们都给定住,然后让它们学狗叫。
她想说疼,可是胸口闷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不知道被拖了多久,宁问问像个破布袋子一样被两个婆子丢在了冰冷的地上,朱红的贴着福字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她不仅浑身疼,还饿。
昨天她醒来就是在祠堂里,不知道跪了多久,到现在一整天了,一口东西都没有吃。
她想念师父做的大包子,皮蛋粥,小馄饨,红绕肉,猪肚鸡……还有很多好吃的。
宁问问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挣扎了两下,怎么也爬不起来,太痛了,她觉得肋骨好像是断了。
她蜷缩着单薄的小身体,唇角的血迹在雪地里开出一朵鲜艳的花,红的刺目。
她这是要死了吗?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见师父了?
奄奄一息的宁问问闭上了眼睛,“师父,问问想回去找您!”
……
与此同时。
花溪镇,木棉村的宁家老宅里。
宁家老爷子宁毅奄奄一息,七个儿子和大儿媳以及两个小孙子都守在旁边。
他呼吸的时候嗓子如同破风箱一般,他张了张嘴,虚弱地道:“老大,我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锦心的闺女,去接……接她……我想再……再看一眼!”
宁金元别过脸叹着气,一旁的妻子阮氏则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宁家七兄弟里,老二宁木苍的脾气最为火爆,“爹,您等着,我这就把问问给您带回来。”
妹妹嫁了个好人家,他们也高兴,可是自打他们家生意失败,落魄后,何家就对他们没个好脸色,想当初要不是他们家给钱给物,何家哪有现在的富贵。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连妹妹死,他们兄弟几个也没能见着。
几兄弟想到老爷子的样子怕是熬不了几天了,便决定去县里把孩子接回来给他看一眼。
可谁料,他们来到何家门口,就看到小小奶团子被丢在雪地里,无人过问的样子。
几兄弟的脑门上蹭蹭冒火!
老三宁水尧赶紧把小奶团子从地上抱起来,脱下身上的衣服裹着没有一点温度的小身体,满眼心疼,“问问,别怕,舅舅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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