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九垣池正是大家静谧地注视着湖面。
站在岸边的画师用手中笔轻轻蘸取了池中清水,挥动手臂,笔刷中的水如自带劲道一般,在池中洒下一道道水的轮廓,经久不散。
当一幅幅水纹画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时,全场沸腾了,这真是天籁之画呀!
“这画的好像是个故事。”一个白胡子先生仔细观摩着。
旁边一位书生放下手中的画卷,看着入了迷:“好像是说一对男女把家里的夫君毒瞎的故事。”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着:“不会是画师大从自己的传记吧?”
于是一大部分围观的人被这句话点醒,纷纷找笔和纸将湖面上的图画临摹开来。
此时的司深已经脸色惨白,他慌张地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急忙低声道:“求求你,别画了。”
画师置若罔闻,手并不停歇。
再看周围人,似乎在谩骂着自己,小小的议论声在他耳中抖然变大。
“我让你别画了!”司深觉得自己脑海里全是城里人指责的画面,愤怒地喝止道。
这一声喊叫让原本看热闹的观众猛然安静下来。
有人小声说道:“他不会就是画中的那个作恶的男子吧?”
“你别说,画中的人和他真是像。”
“天哪,这是多恶毒的家伙呀!”
“上次西园之会,他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断有针对的言语,司深想离开池边,却发现无论向哪里逃窜,都会有人围过来,而那幅池上的画面让自己的内心充满聒噪,无法平静。
我控制不住自己!他心里明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跑到画师面前。
眼前的画师根本连衣边都够不着,早有几个文士团团护住画师。
薄楼那缠着丝带的双目,似乎能看透他那慌张的心。
人人都把他当作疯子!
“难不成要我把双眼扣下来给你!”司深欲向自己的眼睛挖去。
“你不配。”画师摇摇头,收起笔,从满目通红的司公子身侧离去。
也许,今夜的九垣池里会有人能作陪九垣公子于此了。
若琪看着眼前的云洛,不禁想起暗宫里也曾也过他这般模样,那时才知晓他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