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林慕和安娇娇带着二十来个干干净净、精神昂扬的孩子们上了大队牛车往公社去。
黄春花心里发酸,林珍和林贵去学校报名也被收进去了。
可是俩孩子以前心思就不在学习上,现在还要被比他们小的龙凤胎小班长管着,顿时就不乐意了。
在学校里闹了两次,还被安娇娇压着罚捡石头,黄春花觉得那是安娇娇故意的。
现在别家的孩子都去演出,听说一人还有一身新衣裳,黄春花真是酸到爆炸。
好不容易才从掏粪坑的活儿中解放出来,靠着何舒灏和黎敏过上几天好日子,她又有些飘了。
“这安娇娇怎么会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想把咱们大队的孩子拐出去卖了吧!洗得白白嫩嫩,卖个好价钱。”
“安校长真是好福气,你看到没,林木头生怕自行车把小媳妇硌到,还绑那么厚的棉花。”
谁知道旁边的人只顾看林慕怎么护着安娇娇,压根就没听黄春花说什么。
“啐!你黄春花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卖孩子,亏你想得出来,这要是大张旗鼓能卖掉二三十个孩子,你去试试。”
本来黄春花就不太受人待见,现在更是人憎狗嫌。
有一个开头,就有另一个接话,“黄春花你是妒忌吧,你家两个娃都没被选上。”
“我嫉妒!我嫉妒个锤子。我们家珍珍和贵贵这么好,她安娇娇看不上是她没眼色……”
黄春花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谩骂,骂着骂着身边就没人继续听她吐槽了。
有这个时间听闲话的,还不如回去缝个头花、做个钱包,少说也能挣个三五毛。
黄春花气得跳脚,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回了院子。
手里有余钱了,林二顺隔三差五请个假,反正也没太多活儿干,生产队长也懒得再管他。
林二顺今天正好在家,吃着花生米就烧酒,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黄春花骂骂咧咧进门,不由看了一眼租给何舒灏几人的房间,斥责她:“你小点声,别待会儿人家知青又说你没素质。”
黄春花啐了一口,“老娘没素质!老娘可没有没脸没皮地跟着男人跑。”
“呵!”林二顺冷笑道:“你只跟男人睡。”
黄春花神情一滞,“不是说了以前的事别提吗!”
这事情说穿了就是林二顺心口上的一颗刺。但现在他们家名声坏了,几个儿女又小,家里家外一堆事情,也离不得黄春花。
林二顺多会察言观色的人啊,现在还靠黄春花挣知青的钱呢,“行了行了,我没见着何知青他们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