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心悬群雄,在崎岖山道上纵马急驰,不一会周边人烟渐渐稀少,眼见群山耸峙林木清幽,远处巍峨耸立的秀美山峰便是南少林寺所在的九莲山,心中微松口气,知道已经进入南少林寺势力范围,即使官兵围捕也自无碍。
想到即将与玄水堂群雄见面,徐国难心里高兴用力夹马,黄骠马一声长嘶奋鬃扬蹄,在崎岖山道越发奔得飞快,即使遇到起伏坡地也是纵跃自如,如同闪电霹雳在树木间隙疾速穿梭。
黄骠宝马神骏无俦万金难买,确实名不虚传。
山道曲折蜿蜒不多时已到转弯拐角,前面现出条人影,头戴宽大斗笠,身穿灰黑布衫,肌肤黝黑粗手大脚,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包袱,不知道里面包些什么。
瞧斗笠汉子土里土气模样应是赶集归来的乡下农夫,低头专心快步赶路,听到蹄声急促侧身避让。
徐国难见山道狭窄仅容一人,担心黄骠马不小心踩伤行人,忙勒紧马缰缓缓前行。
斗笠汉子靠着山石等候徐国难过去,瞧见黄骠马呆了一呆,抬头细细打量徐国难,目光阴沉如欲喷火。
徐国难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瞧出情形有些不对,只是斗笠汉子面目陌生从未见过,不晓得哪里曾经得罪,暗自提了小心,催马顺着山道慢慢行走。
斗笠汉子不言不语站在山道旁边,等黄骠马行至身边,忽地高声怒喝,左手陡现寒芒,一柄雪亮钢刀铮地弹出,流星般笔直刺向骑在马背的徐国难,矫旋穿织如同疾风骤雨,寒芒罩体让人猝不及防。
徐国难暗中早有防备,右手陡地抬起,只听铮的一声轻响火星迸溅,挡开了势在必得的一刀,旋即钢刀运转成环,轻轻巧巧就把劈将过来的钢刀引了出去。
太极刀法刚柔相济引人注目,徐国难不敢在都统府公然习练,每晚睡觉之时潜运内息周转经脉,时日长久内息大有长进,特别是太白酒馆前莫名使出神技,更让徐国难对太极刀法的感悟更深一层,隐隐触摸到老爹提过的神道境界。
太极刀法本就看重刀意,因此徐国难刀法不退反进,与原来相比更有进境。
徐国难又惊又喜,悟出精神力量说不定能够靠着内息提升,更加勤练不缀乐此不疲。
斗笠汉子一刀失手颇感意外,微微冷哼倒退两步,后背已经撞上坚硬山石,感觉对方劲道着实不小,手腕震痛隐隐有些酸麻。
他遇强更强从不服输,虎吼一声宛若霹雳,钢刀舞成呼呼旋风,森森刀芒龙腾云起,不顾性命再次扑将过去,铮铮铮接连三刀,凌空直劈势如泰山压顶,都被徐国难挥刀挡开。
斗笠汉子刀法虽强,依旧远不是徐国难敌手,若非徐国难不明对方身份留有余地,斗笠汉子就要受伤见血。
徐国难挥刀随意挡架,留神打量斗笠汉子,见他年约二旬,面目坚毅目光冷厉,刀刀刺向要害仿佛要致自己于死地,心念微动高声喝道:「你这厮好不晓事,好端端怎么挥刀乱砍!」
斗笠汉子见徐国难武艺高强,漫不经意挥刀就把凌厉攻势挡住,知道单打独斗绝难拿下,心中思忖对策,嘴里怒骂道:「杀不尽的狗***!」
举刀作势又欲扑上,右手手心忽地微抬,三点寒星分上中下三路向徐国难打来,最后一镖居然射向黄骠马。
黄骠马神骏非凡太过引人注目,徐国难本来打算离了漳州便即卖掉换马另乘,免得无意之中泄露行踪,骑了两天发觉脚程奇快,确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实在舍不得脱手,只得冒险骑乘。.
他想把黄骠马涂染颜色掩人耳目,哪料寻常染料涂上没过多久就即掉色,徐国难不禁啧啧称奇,感慨天下万物无奇不有,宝马神骏确是与众不同。
如此一来更加舍不得换
马,只得事事小心多加留神。
见斗笠汉子心思歹毒,居然打定主意射人先射马,徐国难心中暗恼,钢刀闪电下翻击落射向黄骠马的飞镖,同时身子微侧避过胸前飞镖,右手轻挥已把飞镖全都抓在手中,只觉腥臭扑鼻中人欲呕,脑海微微有些眩晕,心中微寒知道镖上抹了剧毒,若是再斗下去怕要两败俱伤。
当下再不迟疑,陡地高声大喝:「母地父天!」
斗笠汉子飞镖出手立即旋身扑上,立意趁敌不备毙于刀下,听到喝声愕然止步,下意识应道:「明复清反——你这狗***怎晓得会中切口?」
见斗笠汉子随口说出暗语,徐国难明白必是天地会会众,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右手五指做了个古怪手势,吟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听徐国难吟出会中兄弟相认的切口,手势也是丝毫无误,斗笠汉子呆了呆,慢慢收起钢刀,脚下依旧做出戒备姿势,伸出五指做了个古怪手势,吟道:「在此传得众兄弟,后来相认团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