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国泰对拿捕徐国难志在必得,想不到苦心布置的罗网却被搅得七零八落,气得面孔铁青如欲噬人,一迭声吩咐便衫探事赶快下楼缉拿。
徐国难化名塔卜利潜伏旗营,私下又与施世轩勾勾搭搭不清不白,如若拿捕说不定便能借机对付施世轩,至少能够讨价还价捞足好处,如此大好机会姚国泰焉肯轻易放过。
无奈太白酒馆门口街道密密麻林全是奔逃人群,便衫探事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毕竟不想被行人践踏踩死,面面相觑都是迟疑不决。
姚国泰气得火冒三丈,扬起巴掌对着缩在最后面的胖头陀就是一记响亮耳刮,弹起眼珠喝道:“快些给老子下去,否则老子的铅弹不认人。”
扬了扬短铳对准胖头陀,胖头陀挨了耳刮暗自叫苦,哆哆嗦嗦想要跑出雅间从楼梯下去,姚国泰铁青面孔道:“下甚么楼梯,快给老子从窗户跳下去!”
窗户距离地面足有丈许,跳将下去不死也残,胖头陀吓得赶忙倒退,苦着肥脸道:“禀都事,小的,小的恐高。”
姚国泰见胖头陀畏缩模样又要发火,忽听一名高瘦探事指着黄骠马高叫道:“乱党就在马上!”
姚国泰急忙转头张望,果见徐国难抱着男娃坐在马上分外显眼,喜出望外一声吆喝,七八支短铳全都瞄准徐国难开火,铅弹横飞如同火网把他罩在中间。
虽然姚国泰极想活捉,事已至此也只能飞弹射杀,绝不容许徐国难趁隙脱逃。
徐国难瞥见短铳瞄向自己知道情势危急,深吸口气把男娃隔空抛向年青妇女,一个镫里藏身闪入马腹,刚好躲过密密麻麻射来的铅弹。
与此同时一块鹅卵大小的石头破空射出,那是徐国难抱起男娃时随手捡拾,赛如铁弹瞬息即至,刚好击中一名探出半个身子的便衫探事脑门,打得脑浆迸裂摔出窗户。
姚国泰见状大吃一惊,赶忙缩回身子躲在胖头陀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觑准黄骠马胡乱开枪。
年青妇女料想独养孩儿必定践踏丧命,正自悲痛难禁陡见男娃隔空抛来慌忙伸手去接,原本以为会被巨力撞倒,哪料男娃入怀仿佛抱住一般,轻飘飘丝毫没有重量。
她喜出望外把男娃紧抱怀中,跪倒对着徐国难砰砰磕头,嘴唇开合不停喃喃念佛。
徐国难自然无暇理会年青妇女的不胜感激,缩在马腹下面信马由缰,不多时就从太白酒馆门口奔到镇外开阔地带。
枪声噼里啪啦宛若过年鞭炮,黄骠马颇有灵性,在西域草原见惯拼斗厮杀,纵高蹿低居然没有一粒铅弹都没射着,不一刻就奔到了镇外开阔地带。
这里已超出短铳射击距离,奔逃行人惊魂甫定四奔散开,徐国难见已是无碍翻身上马,转头望向太白酒馆二楼窗户,依稀可以瞧见姚国泰气急败坏的铁青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