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晓得爹爹要自己公干之前多陪俞依偌,面色微红,答应着跟了出去。
众人都站在天井的桂花树下,欣赏此起彼伏的璀璨烟花,依兰思托仰着头嘴巴咧得老大,眸里满是新奇,显是僻居深山极少见到如此灿烂美景。
见徐太平拉着徐文宏野猴一样窜出,徐淑媛放下手中还没放完的鞭炮,迎上笑道:“爹,你怎么出来当冤大头。平安的窜天猴都放完了,吵嚷嚷要到街上店铺买,却又舍不得花过年红包,这才进屋拖了爹出来。”
徐太平横了多嘴姑姑一眼,嘀咕道:“过年红包我要用来买糖饼,爷爷有的是私房银子,当然要爷爷掏钱买鞭炮给平安。”
猴子爬树般紧缠在徐文宏身上,拔出插在腰间的短刀,神气十足道:“长大后平安还要当将军,跟着二叔杀鞑子,当然要多放些鞭炮,闻惯火药味道才不会害怕。”
众人听了都不禁失笑,纷纷称赞徐太平有志气,能成才。
短刀是姆妈刘雅萍留给徐国难的遗物,徐国难多年来精心保管,从不轻易使用,想不到居然被徐太平随意拿出玩耍。
心中恼怒夹手夺过,喝道:“小孩子玩啥子刀,莫要不留神伤着自己。”
徐太平从没见过老爹如此疾言厉色,瘪了瘪嘴像要哭出声来。徐文宏忙抱起哄道:“平安乖孙不要哭,爷爷带你去买窜天猴就是。”
横了徐国难一眼,转头朝俞依偌道:“平安他娘,国难公事辛苦,你陪他先回房歇息,平安晚上睡我屋。”
俞依偌应了一声,见徐淑媛炯炯注视自己,目光中颇有些玩味。
忽地醒过神来,不由俏面飞霞,红晕透颈,假装没瞧见小姑的异样目光,低头快步跟着徐国难走向卧室。
背后徐淑媛娇笑道:“嫂子只管好好陪大哥上床歇息,妹子啥都没看见。”
隐隐传来田妈的声音,“大姑娘莫要取笑嫂子,以后你嫁了男人也会这样,整日整夜腻在一起永远舍不得分离。”
俞依偌听得满面羞红,心头砰砰剧跳如同擂鼓。
她是户官度支从事俞洪德独女,永历二十二年经媒人说合嫁与徐国难,夫妻感情甚是和谐。
俞依偌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夫为妻纲,成亲十多年早过了风花雪月的激情岁月,被小姑取笑倒真有些许害羞感觉。
晕着俏脸跟入卧室,听到身后吱呀一声,显然丈夫已经关上房门,外面的嘈杂喧闹登时成为另一天地。
俞依偌娇躯微颤,咬着嫩红嘴唇,缓步走向墙角,想要取过木盆端洗脚水,身后忽地伸出双手紧紧环腰抱住。
俞依偌嘤咛一声,火热身体立时软将下来,迷迷糊糊倒向坚实身躯。
两人默不作声偎依在一起,过了许久方才慢慢分开。
俞依偌钗横鬓乱衣裙凌乱,红晕满面妩媚动人,用力拍开徐国难不老实摸向丰满胸脯的登徒之手,喘息道:“你先到床上歇着,我去打洗脚水。”
徐国难依旧紧紧抱住俞依偌,坏笑道:“一晚不洗脚又能如何。”
双臂突然用力托起,俞依偌吓得失声惊叫,忙紧紧搂住丈夫脖颈不敢动弹,被徐国难抱起走向床边,臊得满面羞红,生怕被徐淑媛瞧见又要取笑,忙低声道:“国难不可,爷爷他们都在外面,平安也没有睡觉。”
语气隐隐带着些许哀求,神情娇媚宛若新婚羞态。
徐国难虽然怦然心动,却也不好违逆娇妻,抱她到床边坐下,轻声调笑道:“为夫只是想让你少走些路,有啥子不可。”
俞依偌羞得举起拳头用力捶打。徐国难皮糙肉厚浑不在意,笑着任凭捶打。
正在自得其乐,忽觉捶打越来越弱,抬头望去,见俞依偌目光盈盈瞧着自己,眼眶不知不觉已蓄满晶莹泪水。
徐国难心里着慌,忙伸臂抱住劝道:“依偌莫哭,国难哪里不对得罪了你,请娘子指出,小生立行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