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不再是面无表情,他面露愧色朝着她们躬身行礼。
“起来吧。”
他父亲说着伸手想扶起重华,芫滁一个眼神扫过来,扶人的动作一顿,重华依旧躬着身,
芫滁坐在无尘子对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是重华不对,你们该打打,该罚罚,不必看我和他父亲的面子。”
“至于伤了素剑真人我对此也深表歉意”说着手腕一拧,手心出现一团小小的火焰,火焰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紫色花纹的蛋。
“这是我族中后裔,她母亲是凤凰父亲是金乌一族,这便是赔礼,重华伤了素韵我便陪一个凤凰蛋给她女儿。”
芫滁说完看向无尘子,手心往前一身,那个包裹着凤凰蛋的火焰,便落入到了悠悠怀里。
无尘子这时才笑呵呵的开口:“芫滁你这让我说什么好。”
“好了,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带着她们兄妹走了,我找他们还有事。”芫滁抬眸看向无尘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带一丝情绪直直地与他对视。
“没事了,没事了,贫道祝两位一路顺风。”
无尘子笑呵呵的冲着他们拱手。
芫滁第一个抬脚走了出去,第二个是久杳,最后是重华和他父亲。
她们一行人走后,悠悠才捧着凤凰蛋来到无尘子面前:“师伯这………”
“给你的就是你的,照顾好它,它以后就是你最值得信赖的同伴。”无尘子替悠悠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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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一行人带着成才与他母亲来到衣馆,这时天才刚亮医馆还没开门,纪尘敲响了门,开门的掌柜说坐堂的师傅还没来。
又问道:“纪秀才这么急急忙忙是怎么了,悠悠病了。”
这里的街坊邻居大家都熟悉,见到敲门的是纪尘,素韵又站在他身边就以为牛车里的是悠悠,毕竟小孩子生病,还是挺常见的。
纪尘摇摇头:“不是悠悠,你这还没有能处理外伤地大夫。”
掌柜皱着眉:“外伤,我儿子跟着张大夫学过一些处理和包扎伤口。”
“是谁收了伤?”
素韵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成才她娘,被他爹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孩子哭着来敲我家的门,我和纪尘去的时候,那畜牲正拿着凳子夯……”
素韵说道这里有些哽咽。
掌柜的走到牛车前,微微掀开帘子往里开,吓得他一个厥冷。
“快,快抬进去,我这就去喊张大夫,纪秀才我儿子在后院睡着你把他叫醒,让他过来给成才他娘处理下伤口我马上回来。”
掌柜说着撒腿就跑,一刻也不敢耽搁。
素韵和温素衣架着成才她娘往医馆走,刚把人放在床上。
外面就传来风风火火的声音:“纪叔,我说什么你就在药柜上拿,我得先给她熬一副护心汤给她吊着一口气,不然怕是撑不到我师傅来。”
说话间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他衣服扣子都没系好,就跑来了。
他走进内室瞧见浑身是伤成才母亲,匆匆看了一眼,就冲外面道:“纪叔红景天一两,苏木赤芍各一两五分,丹参一两三分,不丹参二两,川穹九分,甘草三分。”
“叔一碗水熬到水开就送过来。”
“好的”纪尘抓完药扬声道。
那男子说完,就走到成才母亲身侧,从一旁的药箱中取出止血化淤的药膏,给她包扎好,简单处理完伤口,纪尘就端着药汤来了。
小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中空的麦秸杆,让成才通过麦秸杆把汤药喂给她母亲,
一碗护心汤喝下去,张大夫抱着药箱一路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靠在门上问:“光耀,情况怎么样,你爹也没给我说清楚。”
张光耀走到他师傅身边把他付过来:“情况不好我简单的处理了外伤,我怀疑伤到了肺腑,人现在昏迷,没有知觉,已经灌了护心汤下去,加重了药量,二两的丹参。”
张大夫拿过成才母亲的手给她号脉,好半响:“换另一个手。”
两个手号完,张大夫缓缓摇着头:“我给她开服药是生是死就看她造化了。”
张大夫说完就去柜台开方子,张光耀跟在他身边服侍着。
温素衣其实也不知道要跟这个孩子说些什么,她们能做的终究有限,就算是她们也不能随意干扰凡人的生死,毕竟天劫也不是说着玩的,那抹灵气已然是她们在天道的限制下做出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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