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反手举剑架住短刀,吐了口血,笑道:“只可惜林少游驻守陈留,陈国便是百倍兵力,也只能铩羽而归!还要割地赔款送质子来求和!”
砍翻了面前的杀手,男子让属下架着楚王转身就逃。
江宁脱下浸满血的长衫,甩了下剑上的血珠,跟着追了出去,与赶过来的秦综撞在馆驿门口。
秦综大惊:“江帅!这……楚王逃了?!”
江宁看了眼一切如常的街道,叹气道:“陈国的奸细进来带走了他。”
秦综脸色一变,拉着江宁进馆驿,关好门窗道:“此事是我失职,我立马封锁南郡,派人告知林世子沿途阻拦!”
江宁摇头:“有间谍不稀罕,谁又不安插两个呢?但是这些人的武功才是令我惊疑的地方。”
秦综打开窗子道:“去,请夫人来。”
江宁没心思调侃他,但他也想不通跟随自己的都是心腹,怎么会一夜间消失了。
秦综刚要关窗子就看到一队人闯进来,忙打开窗子喊:“各位兄弟,这里!”
一进来就跪下,“我等中计。请江帅责罚。”
江宁揉着额角道:“起来吧,是分瓣梅花计。”
“大人,夫人来了。”小厮在门外禀报,秦综起身去开门。
江宁起身拱手行礼:“请夫人赐教。”
殷湘兰侧身不受,只道:“妾在来路已闻知此事,此事错在南郡。”
江宁道:“殷夫人,您不必如此。我敬夫人如嫂嫂,还请嫂嫂教我。”
殷湘兰沉吟良久方道:“南郡东接陈留,南连滏阳,这个地理位置就注定不太平,往来使臣最多,半个月前南国使臣刚刚过去,不排除陈国和南国联手,而为今之计是将军回燕都请罪。”
秦综惊道:“夫人,这只怕有去……”
殷湘兰白了他一眼:“只有回去请罪说明楚王已经通敌叛国,才能得到就地斩杀的敕令。只是将军要为此受苦。我想承德帝一定会以此来扳回一局,将军也不必太过忧虑,林侯爷和谢世子不方便出手,但是景平侯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秦综知道景平侯女儿是江宁未婚妻,但是想来想去没想到承德帝还有什么筹码,江宁道:“兵符。”
殷湘兰道:“正是,太子主政可以小惩大诫,但是承德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现在承德帝已经回到朝堂上当吉祥物了,这些消息他一定会知道。将军回到燕都可差人去殷府送我手书一封。我祖父自会入宫见承德帝。”
江宁再拜道:“江宁谢过嫂嫂,秦兄,沿途拦截之事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秦综才想起来,捶腿道:“哎呀,忘了让江帅包扎伤口了。”
殷湘兰道:“秦综,整肃全城,既然他们要玩,你就告诉他们,这个南郡,谁说了算。”
周国燕都最近可谓热闹非凡,春闱将近,学子齐聚燕都;燕都风云变化,回京述职的还没有定好出任何处,也滞留在京;南国使臣来和亲也在燕都内乱转。
顾明朝收集消息,监视他们忙得团团转,每日歇下来就是谢松照考他策问的时候。
谢松照感叹得最多的就是,事情都是趁虚而至,一堆一堆的压在人身上,哪里像戏折子里那样,一件件环环相扣而来,这简直就是姑娘的头发打结——乱如麻。
正阳宫。
承德帝终于让太子把谢松照召进宫来了,看着这个年少有为的少年郎他又是一阵咳。
承德帝指尖颤抖,指着谢松照道:“松照,你娶南国的君平公主。”
太子站起来道:“父皇怕是睡糊涂了,表兄的婚姻大事自该舅父做主,您就安心养伤吧。”
承德帝不罢休,他指着谢松照笑道:“吾儿,若是谢松照娶了君平,那为父就将西北虎符交给你。”
周国兵符分三种,有西北虎符,陈留鹰符,滏阳龙符。
殿内只闻承德帝的咳嗽声,半晌谢松照道:“陛下,臣娶妻之日就是您交予兵符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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