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铁阳镇已经不远的一处小河边森林里,一辆马车慢慢停下。
包括半途加入的江初瑶和慕容雨,一群人在车厢内各自陷入了深层次参悟之中。
老人的话语都很平常,可却总能羚羊挂角一般不着痕迹的给每个人灵感和提示。
等到参悟结束,恐怕短时间内,所有人都会有一次大小不一的提升,但最大的受益还是前路多了方向明灯。
老人慢慢悠悠钻出马车,来到河边一张早已经摆放好的躺椅处。
躺椅边上是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糕点和茶水,没有酒。
而在桌子另一边,一名身穿飞云国探花郎衣袍的年轻男子正聚精会神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略微弯着腰,双脚分开,怀里抱着一根鱼竿,目不转睛盯着河面上起起伏伏的浮漂,如临大敌。
忽然,浮漂猛地一个下沉,男子立刻牙关紧咬,双目怒睁,猛地一个甩杆,提上来一只老破布鞋。
“借你的茶给老朽洗一洗眼睛,看你钓鱼真是大开眼界。”
老人忍俊不禁,随后拍打着大腿哈哈大笑。
男子一脸无奈,扭头看了一眼马车,再看向老人:“舍妹和她的朋友能得前辈指点一番,胜过无数机缘,慕容珏感激不尽。”
“你小子这么多年还是只会空口白话,要感谢就拿出点诚意来,比如说……”老人眯起眼睛。
“比如说前辈喝的这一壶茶可是晚辈亲自泡的,市上无价,诚意满满。”慕容珏将老人话语打断,眯眼而笑。
老人抬起手冲着慕容珏指点几下,气急而笑。
“前辈如何看待这红尘?”慕容珏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老人眯起眼睛,盯着慕容珏看了看,旋即转过头去,略作思衬,缓缓道:“大约就是土壤吧,人族如树,扎根红尘,生长向天。”
“那前辈觉得这天亮吗?” 慕容珏又问。
老人似笑非笑:“你不也戴了个书生帽子么?”
慕容珏若有所思:“所以前辈与舍妹她们并非恰逢其会的偶遇邂逅,而是一次早有预谋的守株待兔?”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和老人家这么说话不怕挨揍吗?”老人吹胡子瞪眼,这可是刚出生那会儿还光着屁股腚就被自己抱过的小娃,现在都敢阴阳怪气了。
慕容珏笑容如旧:“晚辈斗胆问一句,这些小子可知道前辈跟脚?”
“那重要吗?”老人好奇问道。
慕容珏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晚辈早该想到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老人重新躺下,晃动着椅子,好不悠闲。
只是慕容珏却面露愁容,有些挣扎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