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做着脑电图，脑部CT。

做完这些，医生开始询问问题。

医

生先问了沈御之：「请问这位先生，你的失控体现在随意攻击伤人，那伤害旁人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呢？」

沈御之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感觉，我也没有失控，我本性如此谈何失控。」

医生一愣：「那在你心里，有明确的对错观念吗？」

沈御之随意道：「这世界皆是恶意，有什么对错？」

医生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沈御之身边的安宁，都忍不住看向沈御之。

她觉得不能理解。

生活在御苑的沈御之，生活在沈御唐庇护之下的沈御之，理应过得很好才对，怎么会觉得世间皆是恶意呢？

医生脸色严肃的问道：「没有人教过你对错吗？没有人教过你爱恨吗？」

沈御之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回答道：「我生来他们就只教会了我反击，他们让我行走在阴暗之间，处理着那些恶，我的人生里没有对错，更没有爱恨。」

沈御之说完这番话，医生和安宁都愣在原地。

医生觉得，这人的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太过危险，那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都是一种危险的光芒。

而安宁之所以愣住，是因为她从来不知道沈御之的成长经历。

她以为的沈御之，是精神有问题，经常被关起来，在御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用面对，天塌下来都能有沈御唐撑着的。

哪里知道从沈御之口中听到的，却是这样。

沈御唐他……让沈御之去面对那些恶意吗？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突然沈御之转头看向安宁。

他就这么看着安宁，那双盛满了凶戾之气的眸子，突然有着一丝温柔的说道：「只有阿宁不一样，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我的爱，也是我的对。」

安宁已经僵在原地。

哪有连是非对错都落在一个人身上，沈御之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安宁不懂，也没法懂。

不知道是出于算计了沈御之的内疚，还是听到了沈御之那只言片语流露出来的成长经历，这场谈话越进行下去安宁就越发的心慌。

她像是逃一样想离开，突然伸手揪住沈御之的袖子，低声道：「我很难受，我们回去吧。」

沈御之看安宁脸色惨白，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安宁就往外走，低声安抚道：「别怕，我马上带你离开。」

医生看着离开的两人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反正检查结果也差不多了。

安宁被沈御之抱着往外走，脑海里却不停的在对自己说，不能心软，不管沈御之的成长经历有多可怜，不管沈御唐是否对不起沈御之，她都不能心软。

在她离开后，不能让沈御之去伤害她的任何亲人。

就在安宁想着这些的时候，安宁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安宁！你怎么在这里？」

耳熟的讨厌声音，让安宁皱眉看去。

民国奇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