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九十九、卫氏翻案?上午,江州大堂,后门处。 欧阳戎低头在腰间系好一枚荷白色香囊。 在旁边谢令姜的默默注视下,马车边的他整装待发,准备前往监察院。 等上车前,他停住脚步,喊了一声。 “小师妹。” “嗯?” 谢令姜回过神,鼻音一声。 “一起去吧。”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我说,一起去。” 谢令姜眼神疑惑: “以前不是不喜欢我跟来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欧阳戎不答,轻声问: “刚刚有个监察院女官跑来传口信,你应该听到了吧。” “没听到。”谢令姜绷脸:“我是那种偷听的人吗?” “是容女史的口信,喊我去参加个议事,说有重要事情。” 谢令姜脱口而出:“这我知道……” 说到一半,她立马闭嘴,说漏嘴了,毕竟不偷听怎么知道的内容…… 谢令姜微微脸红,偏开眸光。 欧阳戎面色丝毫没有变化,没有不满,语气保持原样: “小师妹,刚刚早上和你说的昨晚事情,还记得吗?” “大师兄是说卫少奇?魏王府的三公子?” “嗯。”他点头:“等下不出意外,他应该也在,至于议事。” 欧阳容话语停下。 谢令姜的好奇脸色顿时收敛。 想起了某人早上提的昨晚打探之事。 她抿了下嘴,没有说话,径自登上马车。 欧阳戎跟上。 二人乘坐的马车离开了江州大堂,没有立马去监察院,而是绕了个大圈子,回到槐叶巷宅邸的饮冰斋,取了某物,又抓起某个衣柜里睡懒觉的儒服小女冠出门……继续启程。 而且在槐叶巷宅邸出门前,谢令姜喊了一個可靠下人,去浔阳王府传一道口信。 两人一墨精,乘坐马车,缓缓驶向监察院。 马车内,气氛有些寂静。 欧阳戎闭目养神。 谢令姜把长条状琴盒横置在膝盖上,两手笼在袖子。 小人儿身形的妙思,坐在谢令姜肩膀上,晃荡小腿,眼神好奇的打量沉默不语的师兄妹二人。 妙思低头好奇看向长条剑匣,只可惜被谢氏贵女的胸脯挡住,她只能歪着脑袋,伸长脖子去打量。 “咱们去哪?”她嘀咕。 “监察院。”谢令姜轻声。 妙思恍然锤掌:“那个坏女人的地盘?” 她眼睛放光:“谢丫头,咱们是不是要去立威,打倒坏女人?” 不等谢令姜开口,妙思就已经被欧阳戎一把抓住,挣脱不开。 “谢丫头,先打倒坏男人呜呜,他就会捏软柿子,团结,要团结……” 话还没说完,小精怪就被捏回了墨锭原型。 而此刻,马车也正好停下。 已经抵达了监察院。 谢令姜从他手里接过了妙思的本命墨锭,塞进袖子中。 妙思可以提供灵墨,增加一些儒门练气士的战力。 马车内,新晋的女贤人正襟危坐,膝上横剑匣,没有动弹。 欧阳戎起身,走下马车。 他手腕被人抓住。 欧阳戎回头。 谢令姜仰头看他,紧紧抿唇。 欧阳戎沉默了下,露出些笑: “要是卫氏主导的鸿门宴,她也不会喊我过来,直接就能带人上门。咱们只是以防万一。” 谢令姜缓缓松开手: “距离够吗?” “绰绰有余。” 欧阳戎从怀中掏出一枚檀木丹盒,随手抛了下,又塞回怀中。 “等我。” 在谢令姜的注视,他头不回的走下马车。 …… 欧阳戎一路走进监察院,发现周围的警戒比往日严密了许多。 每十步就有一位女官或者侍卫站岗。 不过他来的多,不少女官都认识他,可能也有容真的一些提醒过,欧阳戎得以一路通行。 他倒是不急,走在长廊上,偶尔停步,有几位相识的站岗女官寒暄了几句,才走进层层护卫的议事大厅。 “怎么来的这么晚?” 大厅最上首,某位冰冷冷宫装少女站起身问。 大厅内还有另外三人。 微胖青年林诚、等的脸色不耐烦的王冷然。 还有昨夜见过一次的玩世不恭锦袍青年。 卫少奇。 “有点事,耽误了下,就踩点来了,不知道你们急。 “对了,容女史、林兄吃早点了没,给你们带了点,门口那家店的油麻饼。” “不用了。”容真摆摆手:“坐下吧,咱们进入正题。” “等等。” 卫少奇不语,旁边的王冷然却喊了一声,提出异议: “女史大人,好端端的,他来作何?今日卫三公子不是说了,是重要机密之事吗? “请林灵台郎来,本官理解,毕竟涉及一些案件,他是京城大理寺那边都公认的行家,可是请他欧阳良翰来……” 卫少奇侧目。 “是本宫叫他来的。” 容真转头朝他认真道: “欧阳长史亦会断案,而且在浔阳、龙城担任过主官,最熟悉此地,卫公子要说的事,或许他能提供些建议。” 眼见容真表态。 “行。” 卫少奇点点头:“还是容女史考虑周全。本公子相信容女史。” 王冷然只好闭嘴。 先是悄悄瞪了眼带油麻饼来“污染”大厅空气的欧阳戎,随后,容真正色,开口问道: “卫公子在信里说的线索……” 卫少奇揉了把脸,二话不说站起身来,。 “砰——!” 一道重重拍桌声打断了容真的话语: “女史大人,您要为我卫氏做主啊!我六弟在江州下落不明,很可能被奸人所害!” “你六弟?” “对,是我六弟,卫少玄,去年底,他与他师父一起前来江州游历,至今失踪未归,眼下几乎可以断定,已经遇害,是遇到了歹毒奸人……” 容真抿嘴消化了下,摆了摆手: “这是另外一桩案子,等下再议,今日咱们聚在这里,首先讨论蝶恋花主人一案,这才是重中之重, “丧弟之痛本宫理解,可也希望卫公子能有主次之分。” 卫少奇深呼吸一口气。 只见,他略微通红一圈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