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的客厅里,高长安紧蹙着眉头,极力劝说着自家父母,“爸妈,投资盛家公司的事儿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们再做什么了,我们家就应该脱身出来,听我一句话,即便我去不了中心城,也不想你们因为钱牵扯到这里面去,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一边的高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紧锁着眉头,一脸的为难。
而高母则是语带嗔怪地道“别乱说,钱还是要赚的,你的前途最重要,只是这个投资代表的确不好当,就怕那些人日后又生出什么事来,会让咱们家不得消停。”
高父无奈地长叹一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都已经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临时变卦,我们要真敢这么搞,以后也不用在公司混了。”
高长安看着面上带着矛盾纠结的父母,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爸妈,你们清醒一点,盛家为什么从最开始的一千万,到现在的不加任何限制,不就是想要尽可能地让公司里的人把钱都投进去吗。”
“不管以后他们是想要骗钱或是干些别的什么,有了这些钱,就是现成的把柄被盛家捏在手里,不光是我们家不应该投钱进去,你们也不要劝身边的朋友参与,这事儿会出问题的。”
“更何况,你们仔细想想,现在推选出来的投资代表都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公司的管理层,就是各个位置上都说得上话的,要么就是些一呼百应拥趸无数的公司老人,盛家将这些人都捆绑到自家公司这条船上,他们所图必然不小,你们想清楚,不要为了点利益就昏了头。”
但高长安不知道的是,高母早已经在三番两次和盛声名等人接触的过程中,彻底被洗了脑,面上颇有些不以为意,“长安,你这说得是什么话,盛家公司家大业大的,我们冻河城这群一穷二白的普通居民,人家能图个什么。”
“再说了,就是要参与的人越多,越是位高权重才好,只有这样,盛家公司才越不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然他们还怎么在冻河城立足,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高母转而看向高父叹道“现在唯一该操心的是,公司的那帮人,平日里便已经是无理搅三分的主儿,这真要涉及到钱财物上,一旦有个什么,那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我就是怕,眼下说的年底赚钱了有分红,虽然定好了数额,但到时候万一有的人看盛家生意红火,觉得自己拿得少了,估计到时候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那时候他们就是想要找盛家公司理论,人家也是不认他们的,最后这些麻烦还不是要推到投资代表的头上,我原本想着咱们自己投点钱进去,跟着赚些外快就够了,同时也能让那帮人别老盯着找咱们家麻烦,谁知道,怎么最后还是把麻烦揽到自己身上了。”
高长安也听明白了父母此时的担心,并非针对盛家,更多还是怕公司的人日后有所不满,胡搅蛮缠,见着父母丝毫不因自己的话有所动容,高长安只得顺势道“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及时脱身,那么多人愿意当这个代表,老爸就不能把这个差事让出去吗,估计有不少人抢着想要当呢吧。”
久久不言的高父无奈地摇头,“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想当,而且这事儿最开始还是你妈帮忙联系的,所以这差事落到我头上后,反倒是没法子推掉,我们家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都是讨不了好了。”
高长安眼见着无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公司内的渔轮环境,都令高父高母无法脱身,且自己说的话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便只能迂回地探听起了盛家的情况,也好知彼知己再做打算,“妈,你和盛总也接触过几次了,你对他这人什么感觉。”
高母不解自家儿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想也不想地答道“是个实在人,也没有有钱人的傲气,很是平易近人,言谈也很诚恳,你问这个做什么。”
高长安虽说眼下也无法准确判断出,盛扬此前的种种表现究竟代表着什么,而盛家的谋划又是不是针对着这次投资,但总还是想要提出质疑,哪怕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如果能够让父母清醒过来也是好的。
于是高长安分析道“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盛总真的如你所见,是那么不错的一个人,那为什么他的儿子盛扬,却不仅仅是性格孤僻内向,甚至应该说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沉沉的,而且言行都很怪异,俗话说言传身教,能让自己儿子成长为那样一个怪胎,盛总当真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