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颇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眼前明显是来找茬的一群人,虽是不知道究竟为何,但是也不好就这样将人拦在门外,周遭已经有人探究地看了过来,高母不想在外面闹得太难看,于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这话说得,哪能啊,快里面坐吧。”
高母话音刚落,来的几人也没丝毫客气寒暄的意思,直接便挤开了高母,抬脚就进到了高家的客厅。
眼见着高父和高长安都在家,为首的中年女人上前两步,语气尖酸地道“老高,你也别说我们这些同事事儿多,实在是你家孩子做事儿太不地道,自己躲在别人背后出阴招,然后黑锅让我们家的孩子背了,说实话,可没有你们家这么干事儿的,你家这孩子真得好好教育教育了。”
此言一出,跟着一起来的人都纷纷出言附和起来。
高长安看着站在自家客厅中大放厥词的这群人,都不是什么生人,心里便瞬间大概有了谱,来人基本都是班上的那群卢明的小跟班的家长,和高家也算是熟识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贯都是笑脸相迎,今天这般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想必也是为了之前学院发生的事。
来的这些人其实大都是些在公司底层混日子的普通雇员,平日里惯是油滑的,而之所以让自家孩子巴结着卢明,也不过是为了和管理层家的孩子打好关系,想着日后说不得有什么为难之事,还能借由着这点面子情,斡旋一二。
而这次,他们自家孩子跟着卢明帮赵石出头,他们自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但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又涉及到大笔的赔偿,卢家和赵家自然不会帮他们出面一力承担,而这些人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这种将钱往水里扔的事儿,自然是万分不愿意的,总是要想个法子往外推才好。
高长安倒是能猜到,他们想必也是听自家孩子说起自己和卢明闹掰了,加上卢明暗中或许也有授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言论,才让他们这般冒冒失失地便找上门,给卢明当马前卒来了。
只是高长安却仍是有些不解,这事儿明面上和高长安确实没什么关系,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如何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
这边高父还没说话,几人身后的高母却是不干了,高母惯是个嘴皮子厉害的,立马语气有些不好地道“李玉琴,你有事儿说事儿,这么说我家长安你是什么意思,知道你家孩子在外面惹事儿了你们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拿我家孩子撒气不是,你这么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
那李玉琴却是丝毫不让地回嘴道“怎么,你家儿子敢这么干,还怕别人说不成,我就说了,你家儿子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从小就这样,长大了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呢。”
眼看着高母和李玉琴就要吵起来了,高父恼怒地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们今天跑到我们家来骂我儿子,无凭无据的,就敢空口白牙的信口开河,真是欺负我老高家没人了是不是,这还是我在家呢,我今儿要是不在家,你们一帮人还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媳妇儿子。”
随即语气里带上了隐隐的威胁,“看来是我平时太客气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带几个人,上你们各家说道说道,既然你们自家儿子教育不好,在外面不学好,愿意当个小混混,想必外人帮帮忙,说不定还能掰回正途。”
高父人高马大的,这般直接站起身疾言厉色地怒吼,立刻就把找上门来的几个中年妇人唬得够呛,为首的李玉琴虽有些畏缩,却还是声色俱厉地道“怎么,谁说无凭无据,我家小宇可是说了,这次的事儿就是你家高长安挑拨的。”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高长安自觉再不能不出声了,于是态度坦然地直接道“李阿姨,既然你说李宇说这次的事儿是我挑拨的,那我就想问问了,这事儿原本就是卢明想要给赵石出头,才带人去堵的王强那帮人,这其中我挑拨什么了。”
“况且,我从最一开始就是拦着的,就因为我觉得这么干不好,甚至都和卢明闹掰了,难道说我挑破他们打一架,就为了和卢明闹得不痛快,我就有这么傻吗,你问问全公司上下谁信啊。”
“李阿姨,你想教育儿子,就应该从小告诉他得好好学习,别为了巴结人,就陪着出去惹事儿,更不应该听了自己儿子推卸责任的一面之词,就跑到别人家闹事儿。”
李玉琴被高长安这一席话怼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怒火上头,颤着手指直指着高长安道“好,好,好,我算是见识了,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说我家小宇说得不对,那为什么他们别家的孩子也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