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第二轮箭雨再次落下,笼罩在藤牌营军阵之中,除开几名倒霉士卒被落下的士卒射中腿部倒下外,却并无更多伤亡。
眼见两轮箭雨齐射战果不大,李琦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鸟铳手身上。
“鸟铳手上前!”
数百鸟铳手随即越过前排袍泽,第一排单膝跪地,与第二排一同举枪瞄向前方,待敌人冲入百米,鸟铳把总举起佩刀,朝着虚空重重劈下,喝道:“放铳!”
砰砰砰——
两排鸟铳手当即扣动扳机,燃烧的火绳点燃药池,火药随即点燃,将枪管内的弹丸送出,高速飞向前方奔跑的藤牌手。
噗噗噗噗——
弹丸迎面集中了那一面面藤牌,但藤牌兵所使的藤牌皆是由百年老藤编织而成,又浸染了桐油,刀枪不入,坚硬如铁,即便是能够穿透盔甲的弹丸,也只能在近距离穿透这面藤牌。
顾不得检查战果,清兵开枪后连忙将鸟铳往后传递,交由身后的袍泽装填,自己接过一把早已装填完毕的鸟铳,朝着前方继续射击,确保枪声不断,能够持续向贼人射击。
然而清兵射出的弹丸悉数被藤牌挡下,一直等藤牌营杀入二十步内,清兵的弹丸才终于能够穿透藤牌,射杀躲在后面的藤牌手。
最后射杀了数十人后,清兵鸟铳手才慌忙后撤,这时清兵刀盾手与长矛手冲杀上前,与藤牌营迎面相撞。
“杀!”
林兴珠大喝一声,起身飞踹重重踹在迎面的清兵胸口,将其踹倒出去,手中佩刀顺势砍下,将另一名清兵手臂斩断,那清兵捂着自己的断臂跪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结阵!以伍为单位,结阵迎敌!”
一刀了结那清兵的痛苦后,林兴珠高声喝令道,他身旁的藤牌营士卒随即跟着大声叫喊起来,将命令传给其他袍泽,一边朝他靠拢过来。
听到林兴珠的命令,士卒随即以伍为单位相互靠拢,将伍长围在最里面,其他四人则挺盾朝向四个方向的敌人,朝着前面推进,使每个方向都能够应对敌人的攻击,而站在里面的伍长并没有装备腰刀,而是手持一把长矛,能够将长矛夹在身前袍泽的肩上,刺杀敌人。
结阵之后,每伍好似变成了一個个难啃的乌龟壳一般,让清军无处下嘴,他们发起的进攻非但被坚固的藤牌悉数挡下,还时刻要防备站在里面的伍长刺过来的长矛。
李琦见状,知道自眼前这伙藤牌手很是难缠,继续胶着下去对己方不利,贼人其他方向的军队随时都可能赶过来支援,若是等到贼人援军抵达,那他就要被包饺子,回不去了。
想到这,李琦便下令吹响收兵号角,撤回城内,得到命令后的清兵如蒙大赦,纷纷相互掩护着往后撤退,林兴珠当即解散军阵,追击过去。
清军虽然相互掩护着撤离,但在被追击后还是难掩心中的慌乱,在被斩杀数人后,慌乱被迅速扩大,他们也顾不得军纪,当即抱头鼠窜,将脆弱的背后暴露在了敌人的刀锋之下。
溃败就好似瘟疫一般,从一两个人逐渐演变到更多人,李琦见状虽然有心救援,可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又看了看撤退的士气愈发低落的部下,还是只能长叹一声,放弃了这个想法。
林兴珠一直率军追杀到城头上留守的弓手的射程范围外才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仓皇逃窜的清兵,大声奚落辱骂,嘲讽他们不自量力。
一直撤回安全的城门内,李琦身子颤抖,难掩心中的愤怒,胡乱挥舞着佩刀,大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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