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正一商盟挖出的是金脉呀。
矿洞中的金脉几千年无人开采,随便一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只要能守住这金脉,让这金脉能够长远的运行下去,那么…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我刚刚听说,邓族长有意在开塞路上筑城,这可不是一个小的开销啊…当然,邓族长不差钱,这个本将军也是知道的,可…如此这般,本将军心里压力倒是有些大了。”
是啊…
你们南阳人…这么搞下去,这是要把辽东给收了呀!
你们怕,公孙瓒也怕呀…
虽然柳观主提及,刚刚遭逢重创,乌桓人在冬季、春季是不可能南下劫掠的!
可…
架不住,你们这样挑衅哪!
换作公孙瓒,他可忍不了。
万一乌桓人真的杀来,依着如今训练一个月的白马义从,刚刚把骑术给练好…
俨然…这种程度,不是对手啊!
“公孙将军要放轻松…”邓某连连安慰道:“咱们都是自己人,正一商盟也是柳观主的,这些金脉最后不还是留到柳观主的手里嘛,公孙将军慢慢练兵,若是乌桓人提前南下了,那也不怕,咱们二万多南阳兵也不是吃素的!”
讲到这儿,邓某眼珠子一转。
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
“对了…”邓某像是不经意,可话音中偏偏又带着几分刻意,“其实最富的金脉是在那白狼山,那里距离乌桓的柳城可就近咯,公孙将军哪…春天,咱能否攻破了它柳城呢?缺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咱们这些云台将的后裔,虽许久没有征战沙场了,可搞到一些兵,乃至帮你练练兵,问题还是不大的!”
呃…
绕了半天,又绕回这个问题了。
公孙瓒也是醉了。
说白了,这些南阳族长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灭了乌桓呢!
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啥…他们也能做!
“呵呵…”
“咳咳…”
“呵呵…”
公孙瓒无奈苦笑…
他也想啊,可…练兵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
“公孙将军…”一名卫士闯入此间衙署,拱手禀报道:“洛阳城的玉林观送来信笺,是柳观主的亲笔书信,要我亲手交给公孙将军!”
说着话,卫士将信笺递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连忙接过…迅速展开。
而这不展开还好,一展开之下,他的表情骤变,“哈哈…”原本的愁容荡然无存,公孙瓒爽然大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
他连连直呼…
这可把邓某看懵了,啥…啥意思?
公孙瓒却是笑吟吟的回望着邓某,“邓族长,借你吉言,春天咱们真有希望能把乌桓给灭了!”
“啊…啊…”
这一反常态的话语,让邓某都懵逼了。
“公孙将军,这是啥意思。”
“哈哈哈哈哈…”公孙瓒依旧大笑,一边笑,一边感慨道:“许了,柳观主允许我使用那些秘密武器了!”
秘密武器…
邓某依旧不明所以。
公孙瓒的笑容则是愈发的自信…
这秘密武器不是别的,正是马镫、马鞍、马蹄铁…
至于此前,柳羽是明令禁止公孙瓒使用的。
那是因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白马义从一开始就借助这“三马”器具,那练成的骑术是经不起考验的,上限也有限…很难应对一些复杂的情况。
可…
若是当先把骑术练好,再辅助以这“三马”器具,那就不一样了。
柳羽这良苦用心,自然…公孙瓒能体会到!
只是…
大笑声落下,公孙瓒的表情变得严肃,使用三马器具…这相当于把白马义从的秘密武器给暴露出来了。
那么…
春天必须得踏破柳城!
这是最好的时机!
“公孙将军,什么…秘密武器?”邓某还在追着问…
“邓族长。”公孙瓒的语气变得严肃,“方才你不是说过,本将军有求必应么,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十日之内,我需要你那锻造坊,锻造出三千‘铁马镫’、‘马蹄铁’、需要你那工房十日锻造三千‘马鞍’!”
说着话,公孙瓒将这‘三马器具’的制造图交到了邓某的手里。
“邓族长,这可是柳观主的意思,若有延误…柳观主可要不开心了!”
呃…
这…
锻造些东西,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邓某有点儿晕。
铁马蹬?
马鞍?
马蹄铁?这是啥玩意啊?
…
…
洛阳城,一处普通的房舍。
腊日里,马元义的妻子不远千里来与他一起过节,汉人对“团圆”看的极重。
当然…
按理来说,马元义应该回涿郡与妻子、母亲团圆的,只是…他倒是想回去,可母亲…不愿意看到他呀!
“你来这边,娘一个人在涿郡,能行么?”
马元义是孝子…
见到妻子,第一句话述的不是相思之情,而是问母亲的情况。
“娘一切都好…”妻子宽慰道:“只是过去了两个月,如今的幽州可与之前大不一样了…有一个正一商盟,似乎…这商盟的盟主便是天师道的一个头目,他提及…凡是六十岁以上的老者,均由正一商盟赡养。”
妻子细细的道:“娘吃得好,穿的也好…时不时,还有正一商盟、天师道的人来慰问、关心一番…娘的精神特别好,也特别的高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马元义连忙追问…
妻子如实回道:“只是…娘有时会在夜里,独自一个望着窗子…偶尔时,我会提起你,可…可每次听到你,她…她就很生气,就像是…像是…像是要与你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这…
马元义的眉头重重的凝起。
太平道耳目众多,幽州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听说是,南阳的氏族在辽东挖出了金子,使得许多商贾蜂拥而至,连带着…为了雇佣更多的劳力,这所谓的正一商盟做了许多善举。
说到底,还是为了“民心”…
此前,想到这里…马元义只觉得,有天师道的根深蒂固,怕是幽州…太平道的势力根本无法涉足了。
可…偏偏…
这一次,从妻子的口中,他听到了“正一商盟”更多的善举,乃至于…还包括他娘。
这…
“唉…”马元义无奈的叹出口气…
人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如今,这善举关系到他的母亲,那就截然不同了。
“尽管有收服民心的目的,可…天师道终究与太平道不同啊!”
“唉…”
长长的一声感叹…
马元义的眸光中深邃了许多,像是一下子想到了许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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