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年年寇边劫掠是为了利,乌桓人撕毁契约也是为了利,满朝群臣反对用兵,更是为了利,这也是为何我大汉的疆土最富饶的是中原,反观各地边陲,总是会出现变幻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咱们汉人的老祖宗更厉害一些,占据了这最富饶的土地。”
说起老祖宗,还是要提及汉承秦制…
秦朝可是汉朝的老祖宗…人家就是从边陲打到中原来的。
“唉…”
刘宏叹出口气,“那依着柳羽的说法,这胡患就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消除了。”
言及此处,刘宏眼眸中带着几许失落…
似乎,按照羽儿的说法,胡患势必会永远存在,且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纵观中华历史,各朝各代汉人与异族之间的矛盾仿佛不能调和。
乃至唐、宋、元、明、清…统治者总是汉、胡交替…
甚至,那个“含金量”有待商榷的“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骨子里也流着些许鲜卑人的血统!
而按照柳羽的想法,之所以汗珠与异族千古对立,究其原因…不是别的,是思路问题!
后世汉族与少数民族就亲如一家…也没彼此攻伐呀!
说到底还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决定的!
此刻…看着刘宏惆怅的面颊。
荀彧却是语气加重回答了一个“有”字…“陛下,的确有方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胡患!”
刘宏眼眸微眯。“你方才不是讲,这些塞外胡地只要大汉看不上,那占据他们始终就是一个负担,如何又能一劳永逸呢?”
“如果这些胡地中能种出资源呢?”荀彧反问天子刘宏…
诚如,当初他听柳羽提及这点时,面颊上露出的惊讶。
刘宏的一双眼眸徒然睁大,“你是说?这些塞外胡地能种出粮食。”
“不…”荀彧摆手。“如果按照柳观主提及的,粮食虽未必能种出来,但胡地却有一些稀缺的资源…”
“比如呢?”
“金子!湮石…”荀彧不假思索的回道。
唔…这…
刘宏大感意外,在他的固有观念里,那塞外之地就是不毛之地,若是能挖出金子与湮石…那就算种不出粮食,也会引得无数汉人趋之若鹜。
而一旦汉人聚集,就会形成村落,就会形成武装…大量的边防军的驻守也不再是无意义,或许未来,这村落会形成城郡,继而…城郡连成一片,变成州…
谁又规定了大汉只能有十三个州呢?
当然这些构想的大前提均是…这些塞外之地能挖出金子,能挖出湮石!
刘宏正打算檄文。
“陛下…”
突然,门外一道声音传来,是小黄门的禀报。“桥太尉有边陲急报禀报…”
闻言,刘宏蹙眉。
这段时间,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军务…
急报、急报…无外乎是幽州,是涿郡…
打从心底里,刘宏可接受不了涿郡沦陷,幽州沦为胡地的事实。
当然…
刘宏算着呢,按照时间去推算,如今皇甫嵩的大军还没出冀州呢?
必定无法驰援到涿郡…这次的急报多半是不利的消息。
“传…”
刘宏的声音落下。
桥玄快步进入千秋万岁殿,“陛下…此乃冀州发来的急件!”
说着话,桥玄拱手呈上信笺。
刘宏也不派人去接,“桥太尉直接奏事即可!”
桥玄当即道:“是…冀州刺史奏报的有关辽东失陷一事!”
辽东失陷?
刘宏眼眸低垂…
这算是旧账,如今涿郡都被围一个月了,该调查的自然也调查清楚了。
要知道,辽东半数的城郡也属于汉地,严格的说算是汉地的属国,按理说…乌桓南下,辽东国应该有所觉察,不该什么消息也没有吧?
何况…辽东之地,还派遣了不少官员,名为官员…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乌桓的动向。
怎么可能,乌桓人悄无声息的就进犯到幽州呢?
如今…涿郡局势未明,但并不妨碍,刘宏对乌桓南下的调查。
当然,这事儿也是朝廷内外都无比关注的。
“陛下,辽东属国早已被乌桓控制,其国主与乌桓更是有姻亲,唯独其长史公孙瓒照例监视乌桓动向,怎奈…乌桓南下之前,有一股鲜卑人行至辽东,似是为了打探情报,公孙瓒率十余骑追逐鲜卑胡骑,追逐了三天三夜,斩杀百余鲜卑胡骑,截获五十匹骏马,奈何…却耽误了乌桓南下的禀报。”
“待得他回到辽东方才发现,乌桓已经南下,各个路口已被封锁,错过了最佳禀报消息的时机!故而,才使得乌桓悄无声息的进犯幽州!”
事实上…
公孙瓒一个小小的辽东属国长史,即便他在辽东,也很难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出去。
这次乌桓的南下是有预谋的,许多关卡均是里应外合…
这少不了那群往来胡汉两地商贾的帮助。
而鲜卑的到来是个意外,或者说,是鲜卑得到乌桓南下的风声派人来观望…
恰好碰到了公孙瓒十余骑的巡逻,按理说…鲜卑百人,公孙瓒只有十余骑,该是公孙瓒逃窜,鲜卑追逐才对。
哪曾想,公孙瓒大吼一声“如不主动进攻必将被杀”,于是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杀伤十数人,身边的将士们受其感召也纷纷加入战局。
狂追了鲜卑人三天三夜,才将一百余骑诛杀殆尽。
这一战在历史上极为有名,甚至逼得鲜卑人引以为戒,再不敢轻易越进关塞,甚至这一战后,他被晋升为‘涿郡县令’,当了好兄弟刘玄德家乡的县令!再续兄弟情!
…可偏偏,如今这档口,这一战胜利的不是时候!
如今看来,没有人会去记载他如何骁勇,如何追逐鲜卑人三天三夜,只会记录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将情报送回!
“原来如此。”
刘宏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锥光…
他知道,如今朝廷内外…需要有人为乌桓南下承受罪名!
尽管公孙瓒也冤枉的很,可也只能让他来承受这份朝野内外的憎恨。
“公孙瓒此人如今在何处?”
“正在押解回京!”桥玄回道…
刘宏顿了一下,方才缓缓道:“待得押解入京后,无需审问,直接斩首示众!”
桥玄一怔…可很快理解了天子的做法。
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去抗下所有的‘罪名’…
倒是荀彧…
“公孙瓒…”
他心头吟出这个名字,他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以往在交谈的过程中,柳弟向他提到过…
似乎…
似乎对应还提到了一种兵种,一种效仿先秦时期的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兵种,叫什么…什么白马义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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