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公路不懂事,爹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孩儿以后…以后会好好教导他的!”
看似…袁绍是在拦,可其实他只是下半身用力,上半身完全没有去拦袁逢的手,他巴不得父亲一怒之下,随手提起厚重的竹简砸到袁术的脑门上呢!
砸死了,才清净!
“好了…兄长,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终于,袁隗一把锁住了袁逢的胳膊。
连带着,招呼袁绍、袁基。
“还不快带公路走…”
“是…是…”袁绍心里觉得可惜,却不敢违拗叔父的意思,当即与袁基一道将袁术领了出去。
反倒是袁术还骂骂咧咧。
当然,他不敢骂父亲,只能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袁绍的身上。
只是…
他骂的越大声,袁绍越是喜闻乐见,要知道…他这愚蠢的弟弟越表现出“混蛋”,他袁绍“护弟”的名声才越值钱!
反观…
屋内的袁逢和袁隗。
片刻之后,袁隗递给袁逢一盏茶,袁逢喝了大半盏,才消气了不少。
袁隗劝道:“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又不是强买强卖,人家甄家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哼…”袁逢尤自不忿儿。“他…他…”
气性再度上头,袁逢连忙拍着胸脯,袁隗也帮他拍…
过得片刻,待得袁逢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他方才张口道。“那无极甄家怎么就能预判到…马价会从二十万钱继续飞涨,能涨到两百万钱呢?我想不通,想不通!”
这…
袁隗眼珠子转了下。“兄长可听到坊间的一条传言?”
“什么传言?”
“无极甄家的背后是洛阳西郊玉林观的一位姓‘柳’的道长!”
袁隗将坊间的传言娓娓道出。“教甄家囤马的是他,教甄家买下咱们八百匹马的也是他,定下两百万钱一匹售卖的还是他!”
“呵呵,如今,坊间流言四起…这位柳道长可是风头无虞啊!”
嘶…
袁逢骤然想到了什么。“洛阳西郊?玉林观…那不是…那不是几年前,本初与那曹孟德经常去的那处道观么?”
“没错!”袁隗提醒道。“昔日,本初从张让府邸偷出关键账目,保全了许多党人,赢得了士人的赞许与极佳的名声,让兄长必须正视他,之后庶子变嫡子,委以重任,这中间…又哪里少得了这位柳观主的图谋呢?”
呵…
袁逢是倒吸一口凉气。
敢情…洛阳西郊卧着一只“隐麟”呢!
“兄长,你可知道…坊间是如何议论这位柳观主的?”
“如何议论?”
袁隗顿了一下,缓缓开口:“玉林观主,麒麟之才,得之可安天下!”
此言一出,袁逢一双瞳孔睁大。
这是坊间议论的么?
还是…他玉林观故意放出来的!
沉吟片刻…
突然,袁逢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浑身骤然颤粟了一下!
能做到当朝司空,袁逢的政治手段与头脑绝不简单。
而他经过短暂的思索,他敏锐的察觉出这“玉林观主,麒麟之才,得之可安天下”的背后,这“囤积居奇,贩马暴利”的背后,隐藏着的势必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玉林观主…他是…道教的…”袁逢口中喃喃。“这么多年了,道人入庙堂,他们还是没有死心哪!”
“咳咳…”袁隗轻咳一声,颔首道,“诚如兄长所言,又有一个妄图染指朝堂的道教徒出现了,只是…咱们暗中扶持太平道,解除‘党锢’的计划,是不是要暂缓一些?”
“看起来得暂缓了!”袁逢语气坚定。“当务之急,咱们得彻底堵住‘道人入庙堂’的所有路径!”
——“这大汉的朝廷,容不下他们!你、我的眼里亦容不得一粒沙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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