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贾琏缓过神来。司宾署的侧门外,就是一阵喧闹。贾琏推开侧门,准备出去看看。
只见,一抛头露脸的妇人,竟然在门外和鸿胪寺的一个皂隶干了起来。
原来是跑腿的皂隶欠了多日没有给的茶钱,弄得老板娘带着孩子在门口叫骂。
“一群的穷酸,吃不起茶就没得吃,何苦糟蹋了我们一家子的营生,因着你们一衙门的人白拿,我家好好地买卖都做不下去了。”
说着还坐地开始哭嚎。
“大家伙都来看啊,一群挨千刀的贪官,整天的在我家吃拿卡要不给钱,早晚午门外收了你们!”
嗷唠的一嗓子,弄得周围的商贩都来围观,与她争执的皂隶被抓着袖子没得跑,此刻被人指指点点,羞的脸通红。
“松开,有话好好说,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那妇人见他如此模样,更放肆了,竟解开了上衣的一颗扣子,哭的更大声了。
大有一副,你不是说我成何体统吗,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到底什么叫不成体统。
“你们当官的白吃白要我家的买卖,你们还有理了?”
说着招呼周围的人道。
“都来看看啊,当官的买东西不给钱了!”
这周围都是被鸿胪寺欠过钱的商户,还不知道这衙门的德性,一个个帮着妇人开始对着皂隶指指点点。
那皂隶是个拘谨的,一时间被弄得很是下不来台,是跑也跑不了,还没有钱着满衙门的亏欠。
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的指点声,也大了起来。
弄的自认为也是鸿胪寺一份子的贾琏跟着害臊了。
自己上辈子当掮客的时候,都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啊。如今竟然因为别人欠钱,连着自己被指指点点。
简直是笑话。
如此,贾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嘻嘻的走向那妇人,礼貌的问道。
“大嫂,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里的官员,贪了你家的银子?和我说说,我为你做主!”
那妇人见贾琏说话客气,没有像其他的鸿胪寺穷酸一样,上来就恼羞成怒的骂她有辱斯文,也停止了哭闹。
又见贾琏穿的华丽,腰间的玉佩都价值不菲,就以为这是个能做主的。
毕竟鸿胪寺里的穷酸,可没有这么大派头。
妇人收起了一脸的哭丧,抽泣道。
“大人,这鸿胪寺的官员不是人啊!”
说着一手抓着皂隶,一手恶狠狠的指着皂隶的鼻子道。
“就是这群家伙,哄着我们当家的在门外开了这茶水点心摊。讲好了月结,可月月迎来送往都要我家伺候着,却从没结清过这茶钱。”
那手指激动的都要戳进小吏的鼻孔了,弄得皂吏四处的躲闪,很是狼狈。
可妇人就没想放过小吏,抓着他在贾琏面前,一副告家长的样子道。
“如今日子过不下去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话说的,貌似是做主,实则是向贾琏讨要这欠下的银子。
贾琏握了握手头的银票,后悔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