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吏部有天官之称,见官大三级,即便是九品的吏部司务也鲜少伺候人的。
而那人却理所当然的往那里主位一坐,毫不客气的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茶。挥手就打发了司务。
吏部的这个九品司务也真的如小厮一样,伺候完就老实的下去了。那司务的神情贾琏很熟悉,和自己刚才在吏部官员面前混眼熟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见如此贾琏就更谨慎了。
司务下去时懂事的关了门,把一个私密的空间留给了贾琏二人。
那人用茶盖划着茶碗,也不瞧贾琏,直声问道。
“刚才那人骂你母亲,你为何不打他啊!”
贾琏一听就明白,这又是碰到娘家人了,舅舅待我不薄啊!忙回道。
“刚想动手,还没来得及!”
贾琏的意思就是您比我快了一步,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不是不想打他;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不是一个忘了母恩的人。
至于这真假,无所谓,表示的是这个态度。向外家靠拢的态度。
而那人可是混迹官场的,自然也知道贾琏说的未必是真话,可要的也是贾琏的一个态度。一个分得清亲疏远近的态度。
那人放下了茶碗看了贾琏一眼,明言道。
“我母亲和你母亲是堂亲的姐妹,小时候自在一处长大的,只因我祖父右迁了外省才断了联系,你按理来说要叫我一声表哥!”
贾琏说的没错,却是他的外家人,只是拐的比较远了。
也就是说此人的母亲是贾琏的大姨。
这关系相当于迎春和惜春之间的关系一样,说亲不亲,中间毕竟隔着两府;说远不远,怎么也是堂姐妹。
而情谊全在贾琏母亲未出阁时候处下的,而到底处的好与坏,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但不论怎样,人家都说这话了,就有认下这门亲事的意思;因此这表哥我贾琏认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贾琏说的。
见表哥主动认了亲,贾琏声情并茂不顾体统的走了过去,再也不复之前的小心,肝肠寸断的道。
“表哥,可算见到你了,我儿幼之时,娘亲就常念叨大姨,也不知道你们过的如何,不知道姨夫如今可好?”
假,太假了,可是贾琏确实故意的。
这素不相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表哥,此刻能为自己出头,定然是高看自己一眼的,至于为何高看自己,以后相处才知道。
而此刻,必须要把不要脸的劲发扬到极致,顺杆赶紧往上爬。
做人要记得,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帮你的绝对不是有能力帮你的人,而是曾经帮过你的人。
这越是提拔过、帮助过你的人,你在在他那里就越容易获得帮助。
这就是心理学。
既然眼前这人刚才帮了自己一次,那自己要做的就是按眼前人的的意思,把该认下的事情都认下来。
真的假的根本就无所谓,他们彼此愿意就好了。
那人见贾琏这么不要脸,笑的很是玩味。
“哦,如此说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一句话,贾琏热情的双手停滞在了空中,有些尴尬。
贾琏刚才的话纯属扯淡,其母张氏,在贾琏襁褓之际就没了;就算真和贾琏说过什么,贾琏那么小的年纪也不记得什么了啊。
见人家这么说,贾琏愤慨道。
“表哥就是表哥,那是我亲亲的兄弟,血脉的亲朋啊,那还需要知道那么多!”
总之这门亲戚,我贾琏是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