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灰夜没有在意。

柯南见灰夜也坐过去了，大喜。这样就可以更全面了解了。

柯南没看见的是，他前方的女子眉毛紧皱，眼睛微眯，有些不善地看着对面。

说起来现在女子和柯南都是抬着头观察灰夜的座舱，头抬久了自然会酸。

女子上下活动了一下头部，余光却瞄到自己右后方的那个孩子同样在抬头看着上方，他戴的眼镜还发出一种绿光。

女子突然警觉起来，但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留了一份心眼在柯南身上。

志保还是没有转头看着灰夜，继续说道：

“这样啊……夜…你说贝尔摩德为什么一直那么讨厌我呢？反而是你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志保语气很平淡，根本不像是在问问题。

灰夜有些尴尬，摸了摸右耳垂，这才笑着凑到志保耳边说道：“那是因为她跟志保一样啊，所以你们才不太合得来……”

柯南无奈极了，他并不精通唇语，之前就有一个单词他没太懂。现在灰夜神秘兮兮地耳语自己更看不见了。

志保愣了一下，生气地转头说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那个女魔头一样！”

但灰夜等的就是志保转头这一下，灰夜飞速地在志保右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快速撤离。

志保彻底呆住了。

灰夜这一下，猛地击中了志保这几天极力构筑的防线，颤动不已。

志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不觉中，眼中就有泪滴凝聚。

灰夜急了，连忙安慰：“别、别啊，志保！你这样我、我……”

一时间竟不知说啥。

柯南一头黑线。那女子满脸不爽。

志保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擦了擦眼角，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灰夜……要不…我还你一下？”

灰夜看着志保的笑容看呆了，木讷地点头：“好……”

志保同样迅速地亲了灰夜脸颊一口，然后撤离。

两人对视良久，不知怎么的就笑了，笑得那么欢快。

这时，灰夜两人的座舱已经过了大半，柯南也终于不用仰头观察了。

然而，志保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悲戚…那么绝望……

眼泪止不住地从志保眼中滑落，流过志保精致的脸颊，滴落在地板，那本该被哭泣声掩埋的嘀嗒声，传到灰夜耳中却是那么刺耳。

“志保……”灰夜伸手想要去擦去志保的眼泪，还未靠近就被志保无情地打落。

“夜…你不会骗我。琴酒来实验室的前一天晚上，你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志保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可那毫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样子，看得灰夜心里不断地绞痛。

“志保…你…知道了……那天晚上……我…去送明美最后一程……”灰夜不敢看志保的眼睛，她努力地忍住酸楚，不让眼泪凝聚。

“呵呵呵……”志保又笑了，这次不再是欢乐，是无尽的悲伤，“你可以的，你可以救姐姐的……”

灰夜飞快地握住志保的双手，并将其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

“放手！”志保声音嘶哑着喊道。

灰夜没有说话。

“我叫你放手！！”志保大叫，她挣脱不开灰夜。

灰夜依旧无动于衷。

“呵呵……你现在连解释都没有吗？”志保放弃挣扎，空洞的眼神闪耀的是熊熊的怒火。

“是……”灰夜无力地答道。

“好！”志保狠狠地盯着灰夜，“我知道了，你不想…你只是不想…我都忘了…你一直如此，不是吗？”

灰夜感受到志保的双手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想要逃脱。她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抓住那两只柔嫩的双手。

“志保…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灰夜对上志保的眼神，心里又狠狠抽动了一下。

“是啊…你没有骗我，也没有伤害我的身体……”志保望着座舱内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眼泪似乎少了许多。

“可你做了什么！”志保失控地朝灰夜大吼，“我一直相信着你…那么地……”

志保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灰夜看着即将到达底部的摩天轮，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志保说道：“志保！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我会一直保护你！”

“行了！”志保的声音已经嘶哑得有些刺耳，“灰皮诺！你我之间…就此……”

志保猛地睁大了眼睛，咻地一下推开了灰夜，她的双手…已经被松开。

志保不可置信地看着灰夜，眼中的愤怒消散些许，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灰夜笑看着志保，抚摸着自己的嘴角，“志保…这样就好了……”

这时，摩天轮的安全门打开了。

志保反应过来后瞬间起身，伸手就要去拉门。

灰夜抢先一步拉住志保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志保，有些事做了就无法挽回，自责一生；有些话说了就无法收回，后悔终生。我不想你这样。”

说完灰夜就放开了志保。

志保头也不回地出了摩天轮，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在灰夜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