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此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请尽快离开！”灰夜变装为一名仓库管理人员，阻止了玛格丽特和小志保的进入。

“嗯？”玛格丽特面露不悦，“你是……”

灰夜迎上目光，不依不饶，“请马上离开！”

玛格丽特稍稍扬眉，弯腰对小志保道：“志保，你先到里面去待着，我和这位大姐姐说几句话后再去找你好不好？”

小志保抬头看了灰夜一眼，她总感觉，这个陌生人的气息很熟悉。

不过她还是乖巧地照做了。

“诶！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家的仓库哟！”玛格丽特一把拦住打算阻止志保的灰夜，语气轻佻。

对方都如此明示了，灰夜要是再装作看不出来，可就会落了下风。

于是，灰夜也不装了，她横眉看着对方，冷声道：“你带她来干什么！”

“欸，夜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怎么就不能带小志保来了？你看，这仓库藏了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我想拿几个出来给小志保当玩具不行么？”这是叶灵的声音。

神态动作也表明这就是叶灵。

灰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沉默了片刻后，灰夜问道：“玛格丽特呢？”

“哦，她啊，羽看着呢，放心好了。”叶灵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灰夜眸光一凝，盯着叶灵像是要看出些什么，少时，收回了目光，“算了。不过，宫野志保，你要带她回去！还有，【小志保、小志保】叫得那么亲切，你和她关系很好么？”

灰夜面色冷厉，带有一丝嘲讽地道。

叶灵微微瞥眉，灰夜姐现在也太不客气了……

“不行么！宫野志保我不好过多地直接接触，但我关心【灰姐姐】的情况啊！”叶灵义正言辞地道。

“行了！”灰夜突然提高声音，暴躁了起来，“说了多少遍了，【灰】的事不用你们姐妹操心，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怎么就不能关心了！那也是我们的姐姐……”叶灵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非得跟灰夜犟两句。

“说了不用你们管，赶紧走！”灰夜变得不耐烦起来，眼神时不时往昏暗的仓库里飘。

虽说不用担心宫野志保听到她们的对话，她也应该不会擅自动仓库里的东西，但多少，灰夜有点担心。

“夜姐！你变了！你以前不管什么事，都会让我们知道的。自从宫野志保出生，【灰姐姐】的意识体现身于她的意识空间内后，你就变了！”叶灵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把这事说清楚，现在自然而然地顺着形势就说出了口。

灰夜脸色一沉，忍住心中的不满，“哪这么多事，赶紧离开！”

“我不走！”叶灵双手一抱，顺便关闭了感知干扰装置，解除了变装，“你平时对小志保的态度那么冷淡，要不是有羽在，小志保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我带她出来玩玩怎么了？”

“你还敢说！”灰夜眼神凶狠了许多，“虽然当初我没再阻拦她靠近宫野志保，但也不代表她能对其示好！还是借用的我的身份！羽这两年都干了些什么？让宫野志保深深记住【星月灰夜】这个人？你们想怎样？觉得宫野志保可怜吗？是受害者吗？那【灰】呢？口口声声说关心她，你们这么做，是在关心她吗！”

灰夜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都是这两年来憋的。

说完，她微喘着气，显然情绪波动不小。

叶灵愣住了。

不是因为灰夜说得有道理。

而是……

“那你呢！夜姐！”叶灵一改平常乖巧听话的模样，回怼道，“你真觉得这样是对【灰姐姐】好吗？我们来这快两年后，才探测到【灰姐姐】的意识体存在于何处，而且，还是寄存于她人的意识空间内，这代表着什么！夜姐你比我们更清楚！”

叶灵越说越大声，说到后面，眼睛微红，眼角泛着光，隐隐有哭出来的迹象，“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但我没得选择，我们都没得选……”

灰夜沉默了。

“伤害宫野志保，并不能保全【灰姐姐】的意识体，甚至于，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灰姐姐】的意识能量一直有减弱的趋势，如果我们再不做出决定……”

“闭嘴！！”灰夜终于忍不住大吼。

她紧紧攥着双拳，全身肌肉紧绷，缓缓闭上双眼，右手随便指了个方向，指尖微微颤抖，语气不太稳定地低吼道：“带着宫野志保离开！”

“不！”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蓦的，掀起一阵涟漪。

“你……你、你打我！？”

叶灵摸着瞬间发红的左脸，生理上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更多的，是心痛。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夜姐，两道清泪，缓缓滑过那张柔嫩的脸颊。

“灵……”灰夜一时间慌了，手足无措地想要上前安慰叶灵。

可叶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起来，就像是害怕灰夜。

灰夜怔怔地伸出右手，试图触摸叶灵发红的脸颊。

“对不起……”伸到一半，灰夜又收回了手，灰眸中满是愧疚地低声道，“我……我也不想的。”

是在说哪件事呢？关于宫野志保的？还是打她的事？叶灵不确定。

叶灵低头抬手擦了擦眼泪，再次扬起脑袋时，已满是笑颜，“除了羽，从来没有人打过我，包括月姐。夜姐，今天你成了第二个呢，我很开心。”

灰夜愣住了。

“怡妹……”

叶灵深深吸了口气，“怡妹啊……这个称呼好久没从你口中听到了呢，夜姐。”

灰夜不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啊！”

突然，零号仓库内传来了小志保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