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工作下来,霍予淮手边的咖啡还剩下一半。平时工作了两个小时以后他难免会觉得有些累,但是今天却丝毫没有这个感觉,只觉得脑袋格外清明。
这会儿霍予淮看这盆墨玉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早就知道西尔维娅那儿的东西好,但是没想到好到这个效果啊。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霍予淮上下班都带着这盆墨玉竹,毕竟他吃完晚饭后还要在书房处理工作,有了这个小盆栽,他连咖啡都不用。
别人宝贝自己的东西,西尔维娅当然高兴,她也不说再送霍予淮一个墨玉竹,本身她也就种了这一小盆好吗?真当墨玉竹是那么好养的?
看了一眼盆栽里的芽尖尖,西尔维娅的眼神有些微妙。
花房里种上了各种灵植,西尔维娅自然上心几分,只是还不等别人发现九星花,就率先有别的爱花人士找上门来了。
别墅的小花园里种的不少鲜花,除了娇艳的山茶、隽秀的寒兰以外,还有各种藤本植物,可以说是花团锦簇。
当然若是有心人的话,也能够从缝隙里看到花园内的那些名贵花卉。
这日西尔维娅早上出门散步回来,就看到两个老爷子撅着屁股趴在围栏上,手里还各拿着一个……望远镜?
“看清楚了吗?是素冠荷鼎吗?”
“看清楚了,当然是素冠荷鼎,真漂亮啊!就这么种在花园里,暴殄天物啊!”
“真是暴殄天物!”
西尔维娅微微挑眉,老人家就这么像个小贼似的趴在她的围栏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装备还挺齐全,还带着望远镜。
霍予淮握拳抵住嘴唇:“两位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谁在说话?”
“我哪儿知道?”
西尔维娅就看到两个老爷子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扭过脑袋,在看到身后的两人以及金子和煤球的时候,两位老爷子挤出抹笑容:“我们说是意外,你们相信吗?”
西尔维娅笑了:“当然……是不信的,两位老先生对我的花感兴趣?”
陈老:“小姑娘,这是你的花啊?这么好的花你就种在花园里?”
西尔维娅:“花不种在花园里,还应该种在哪儿?二老这么蹲着不累?进来说话吧?”
霍予淮有些惊讶,西尔维娅可是个很独的人,当初他刷脸了那么久才能够登堂入室,如今这两位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老爷子居然让西尔维娅主动邀请了?
人家邀请了,陈老和魏老也不推脱,两人相互扶着站起身。魏老敲敲腰:“哎呦,我的腰,这可恶的腰间盘。”
霍予淮过去扶着这哀哀叫唤的小老头,“没事儿吧?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魏老也不客气:“那就麻烦了,小伙子,多谢啊。”
西尔维娅推开大门:“两位里面请,我这儿甚少有客人来,若是招待不周到,还请见谅。”
陈老摆手:“不会不会,刚刚在外面看就觉得这素冠荷鼎漂亮,近看更漂亮了。”
魏老这会儿也顾不上他的腰了,也要过去看。霍予淮没辙:“我去给您那个小马扎吧,坐着应该稍微好一些。”
这种爱花人士啊,他没见过几个,但是人在痴迷某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很少看到别的存在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霍予淮是见到了这两位老人家是多么的沉迷。
“这是山茶吧?还是罕见的十八学士。”
“这个六角大红!”
“老魏,别稀罕别的了,看看这个,这是不是寒兰?”
“铁皮石斛这儿都有!”
听着花园里两位老爷子说话,霍予淮轻笑:“这两位老爷子很识货啊。”
西尔维娅:“当然。”
她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草木气息,肯定长时间的浸淫其中。看黄嫂在忙着早饭,西尔维娅:“叫他们进来吃早饭吧,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他们看不完。”
霍予淮:“我去叫他们,估摸着这会儿叫他们,他们得有些难受了,好看的花儿就在眼前,却要去做别的事情。”
果然,在跟着霍予淮进来客厅的时候,两位老人家还有些不情愿。
西尔维娅冲着他们笑了笑:“两位来这么早,还不曾用过早饭吧?粗茶淡饭,两位顺便用一些?”
魏老吸吸鼻子:“好香啊,这么浓郁的小麦香气,现在甚少闻到了。”
陈老:“似乎金满楼的早饭也有这股子味道,但是不如这个浓郁。”
霍予淮眼皮子一跳,这两位老人家不仅眼光贼准,鼻子还贼灵。
西尔维娅面不改色:“农家自给自足罢了,黄嫂的小馄饨可是一绝,两位不妨试试?”
这一吃上饭了,两位老人家也顾不得问别的事情了。如果说刚开始还惦记着早早吃完早点出去看花儿的话,那么这会儿就想着再多吃一些。
“这个小馄饨是真好吃。”
“食材品质很高啊。”
“比金满楼的饭好吃,金满楼的酱肉包很好,可比这里还是差了一截儿。”
西尔维娅托腮看着两位老人家:“二老常去金满楼?”
就这挑剔的舌头,若不是金满楼的常客,西尔维娅自己都不相信。
陈老:“这人老了,除了爱花,就好一口吃的。咱们之前基本都在金满楼几家吃,要说起来,金满楼比起绿野也不差什么了。”
魏老比他端得住一些:“这些花都是你家长辈伺弄的?”
西尔维娅有些恶趣味:“不是,是我养的花,您刚刚赞不绝口的那株蓝田玉,再过几天就要到花期了,这会儿没有盛开是不是都觉得格外隽秀?”
魏老惊讶的看了西尔维娅一眼:“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您学的园艺?”
西尔维娅:“是,只是个人的一点小爱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