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出了门,便朝着老渡城方面离去。 韩莉躲在上柱国府邸附近,见到林楠离开,正准备跟上去。 暮然发现,大夏王城的龙脉气运正在勐烈抽动。 韩莉如今修炼的功法,与天地之间玄之又玄的气运,联结密切。 能感知天地气运的各种变化,也能看到一国气运的潮起潮落。 前些日子,韩莉便感应到大夏王城的龙脉,也就是象征着大夏一国的气运,竟然变得虚无缥缈。 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虚幻。 冥冥之中,好似诞生了新的一股龙脉。 两者之间,虽然没有互相攻击,但彼此之间哪一种你死我亡宿命,已经悄然绽放。 “吼!” 一声龙吟。 整个大夏王城也随之一颤。 地龙扭转,王城之上的云层,被撕成了两半。 韩莉童孔一缩,她能感应到,两条龙脉气运,正在互相对峙。 下一刻,就好似要缠斗在一起。 韩莉转头看看林楠还没离去的背影,再回头去望两条龙脉冲撞最严重的方向。 她跺跺脚,心中做下了决定。 “小师叔祖,法力高强,保护自己全身而退,不成问题。而小师叔祖的父亲,若是在此双龙斗中落败,只怕会连累小师叔祖的亲族。” 韩莉在大夏王城几日里,已经听到了诸多传闻。 坊间传闻,大夏王朝的帝王,准备对上柱国林霸天动手。 因为帝王身体有恙,这是在为他的儿子,扫除登基后的各种势力。 大夏王朝里的几位高官,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最硬的骨头,上柱国大将军林霸天。 韩莉将心比心,若她是那个大夏王朝的帝王,也会对这上柱国大将军动手。 同样,她若是上柱国大将军,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如今,双龙气运缠斗。 只怕是…… 两龙争斗,不死不休。 韩莉并不认为,大夏王朝会被轻易篡位。 她,留下来帮小师叔祖的父亲,才是最佳的选择。 心定,韩莉循着双龙气运,纵身闪去。 大夏王城城门。 一位白发苍苍,留着八字胡子的老者,拄着一只拐杖慢悠悠的走来。 “大夏王城,果然大气磅礴。吾从正气天下来此无名天下,唯有此城,王道霸气尽显。怪不得,能出那样一位读书种子。” 老者轻捏他那长八字胡子,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哦?” 老者看着这地龙扭转云层分半的情况,手中的拐杖轻轻一点。 天地颤抖,化为宁静。 “呵,王朝更替,如同潮汐更迭,莫要伤到百姓啊。” 同时,林楠正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他看到前方有位老者,稍微躲了一下。 毕竟,从小的教育,将尊老爱幼刻入了骨子里。 离了大夏王城,林楠就可以施展御剑飞行,立即赶往老渡城了。 就在林楠要施展法术之时,在他前面的老者,却不知道如何出现在了他身前。 “小伙,麻烦问一下,城里太史令府,你可知道怎么走吗?” 林楠当即摇摇头,他对城里的了解程度,也仅限于回自己家。 他轻声说道:“抱歉,老伯,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罢,林楠就要施展御剑飞行。 本来,就只是问路而已。 林楠并未放在心上,知道怎么走,自然会如实告知。不知道怎么走,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可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挡在了林楠身前。 “小伙,我见你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八成是城里的富贵人家,你若是不知道,可就是在哄老头子啦。” 】 林楠闻言一愣。 虽然林楠真的是富贵出身,但是他真的不清楚什么太史令府在哪。 他报以歉意,回道:“老伯,我出门多时,对城里的情况,确实不太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太史令府在何方,可以去问城门的守卫,他们应该知晓。” 说罢,林楠已然施展法术,御剑飞天。 两旁的罡风阵阵,林楠竟然有些想念这种感觉。 突然,林楠的耳旁,有声炸起。 “小伙,我问你话,你咋如此不耐烦呢?” 林楠循声望去,那个八字胡老头,就在自己身侧。 “鬼呀!” ………… 朝廷群臣,被裹挟着,浩浩荡荡的往大夏皇陵赶去。 众人领头的马车,林霸天正在和太史令刘恩一有一扯没一扯的闲聊着。 “话说回来,我那位书院的朋友,正在四处游学。前些日子给我笔信,说不日将到大夏王城来。他在书院里,可是位于七十二贤人之位。若是能让他出面,说不定还能让林楠那小子,在书院落一个旁读。” 在太史令刘恩一看来,能在书院旁读,也是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什么?才是旁读?” 可在林霸天看来,旁读生有些对不住自己儿子的身份。 毕竟,自己快要成为大夏的帝君。 自己的儿子林楠,也将要成为大夏的储君。 堂堂王子,去书院里只是旁读,这传出去简直有伤大夏的威严。 “怎么?还不乐意了?” 太史令刘恩一毫不客气,举起旁边的书卷,就砸了一下林霸天。 “那可是书院,五座天下,哪一个王国的太子,争破脑袋,就只为了去那边旁读。你倒好,还瞧不上了!” 林霸天也只能陪着笑脸:“嘿嘿,没想到那什劳子书院,这么厉害啊!既然如此,太史令大人,你那个朋友如今在哪?要不要我准备一下,给他接风洗尘?” “不可,万万不可!” 太史令刘恩一赶紧制止:“我那位朋友啊。” 说着,刘恩一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他呀,这里有问题。一个劲的钻牛角尖,甚至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嫉妒他的才华,想害死他。 你只是关心一下他,反倒会被他认为你不怀好意。然后……” 林霸天也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怎么样?” 刘恩一冷笑一声:“哼,会被书院神通,给困在原地几十年。当然,这也是他心情好一点的情况下。若是心情不好……” 说着,刘恩一比了一个小刀拉脖子的动作。 林霸天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先生,也太霸道了吧?难道书院就这样放任他?” 刘恩一也是长叹一口气:“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的先生,乃是书院的五位启蒙先师中的诗经先师尹子。” 饶是林霸天这个半文盲,也是知晓儒教至圣先师的五位弟子,被誉为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启蒙恩师。 这五位启蒙先师,分别为: 诗经先师,尹子。 尚书先师,伏子。 礼记先师,戴子。 周易先师,姬子。 春秋先师,鲁子。 所有读书人,都绕不开这五人所着《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五书。 各个王朝国法家规,也绕不开这五经。 一想到那位先生的先生,竟然来头如此之大。 林霸天舔舔嘴唇,问道:“太史令大人,我家犬子可否拜入那位先生足下?” “呸!想得美!” 刘恩一立即啐了一口。 “你以为那位大人是什么萝卜白菜,什么人都收的吗?再者,他是当真脑袋有问题,你家那小子若是拜入他的足下,只怕遭更多的罪。” 林霸天想到那位大人喜怒无常,还是脑子有问题,自己的儿子若真造了罪。 以他的身份,还真无处去伸理。 “报!”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 一位小兵跪在了马车前,大声喊道:“大将军,皇陵到了。” “哦?” 林霸天一挥袖,气势瞬间变换,身上霸气侧漏,杀气若隐若现。 “吩咐下去,全部人戒备!” 林霸天一声令下,其麾下所有人,全部抽出了雪白的弯刀,一齐对准了巍巍的皇陵。 寒风冷啸,刀锋切断了众人的呼吸。 安静,好似隐藏着下面的危险气氛。 林霸天钻出了马车,看着不远处守护着皇陵的皇家亲兵。 就在各位被逼过来的群臣们,以为有一场避不开的大战时。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林霸天不急不慢,迈着步子走到皇陵大门前。 而那些皇家亲兵,竟然全部归在了地上,一齐大吼:“拜见大将军!” 群臣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林霸天竟然把手,伸到了皇陵的亲兵。 要知道,守卫皇陵的皇家亲兵,基本上都是世袭。 爷子传老子,老子传儿子,儿子传孙子,代代相传。 基本上,九族都是在皇家的掌握之内。 而且,他们的待遇都是皇家护卫中最好的。 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会反。 可偏偏,他们真的反了。 群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心季。 没想到,林霸天竟然都谋划到了这一步。 他这是,早就想反了啊! 群臣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林霸天,这位上柱国大将军,将来的圣上。 在群臣彼此的眼神交换中,他们甚至有了一丝庆幸。 毕竟,今日来此的诸位,都是一些有声望有势力的大臣。 一般小臣,说句难听的,还不够格站在这里。 若是当真让林霸天攥位成功,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能白捡一个从龙之功? 最坏,若是大夏圣上藏有后手,将林霸天覆灭。 他们也可以说自己是被林霸天逼着过来的。 不管怎么样,对他们来说,不存在输。 各位心思流转,定了定心,缓缓抬头去喵前面的林霸天。 不得不说,确确实实有那一丝的王霸之气。 只听林霸天一声怒吼:“昏君当道,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昏君夏桀依旧不管不顾,只顾着贪图享乐。收民脂民膏,劳民伤财来修建奢侈墓陵。昏君!爱色不分纲常,绝灭彝伦!有辱先王,污名简册!今日,我林霸天,手持先王诏令,清君侧。” 说罢,林霸天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 “此尚方宝剑,乃是先王赐予。为的就是,防止昏君颠覆朝纲。持此剑者,上斩昏君,下斩奸臣。” 说着,林霸天竟然还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先王,霸天有愧于你,未能管教好圣上,愧对大夏的列祖列宗。” 群臣也是心知肚明,什么托孤忠臣,还扯到先王诏令。 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彷造的尚方宝剑,就要造反弑君。 大夏王朝立朝至今,从未出过什么尚方宝剑之类的东西。 这个林霸天,造也不造得走心一点。 分明就是装装样子,好让那位写史的太史令刘恩一,将他今日造反写得有理有据,不至于将来的子子孙孙骂他骂得太狗血。 这些群臣虽然嗤之以鼻,可碍于现实,也只能一齐跪在地上,齐声高呼: “请上柱国大将军,重振朝纲去污复明!” “请上柱国大将军,重振朝纲去污复明!” “请上柱国大将军,重振朝纲去污复明!” 皇陵亲兵们,也逐一跪下,齐声大喊。 林霸天把彷造的尚方宝剑一挥,怒喝道:“斩昏君!还我大夏大好山河!” “斩昏君!还我大夏大好山河!” “斩昏君!还我大夏大好山河!” “斩昏君!还我大夏大好山河!” 声罢。 皇陵亲兵们朝着皇陵内部杀去。 ………… “报!” 一名太监,飞奔而来,直接跪在了夏桀面前。 “不好了陛下,大事不好了。” 这名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脸上全部都汗水。 只是不知道这些汗水是跑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夏桀眉头一皱,他可不允许自己的太监,如此的失礼。 他身旁的大太监,瞧出了夏桀的心思,当即质问小太监道:“你是谁门下的?不知道规矩吗?说,有何急事,好好说,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小太监连连磕头,而后吞了吞唾沫,缓缓说道:“禀陛下,上柱国林霸天反了,他正带着皇陵亲卫,朝着这边杀来了!” “什么?” 大太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大胆!这林霸天,当真是狼子野心。陛下,还请陛下紧急避险吧。” 夏桀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林霸天!没想到,朕还没向你动手,你倒是反了。不过,正好就此有理处理了你!” 说罢,夏桀拍拍手,从皇陵暗处竟然冲出诸多黑衣侍卫。 夏桀冷声道:“你当真以为,朕的列祖列宗,就靠外面那一群外人?朕的宗室亲卫,可比外面那群酒囊饭袋可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