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远处青山升起一轮金轮,衔带着光照耀大地。
这光是希望的种子。
张霖身形挺俊,肩宽窄腰,麦黄色肌肤是久经沙场的见证,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是坚决如铁的光芒。
他如一把利刃,无形之中将自己与众人破开,单单只是站在那,就有让上千士兵重整旗鼓的动力。
张家三少,在短短时间内带领士兵们杀出一条血路,从来都是亲自上阵杀敌,从不逃跑。
将自己的宅子腾出来给大家伙住,帮兄弟们包扎。
这样的三少,没有人会讨厌。
张霖见着面前的兄弟们个个都是死里逃生出来的,他于心不忍。
但想比他决不允许有人在闵城的地盘上撒野。
只要他还在闵城一天,他就会用命去护着。
十天的期限已到,过了今晚,松下清野就会杀进来。
“兄弟们,责任重大!这次!我们要用命去护着闵城!绝不能将闵城拱手让人!”
古河一直穿着的军靴今天被擦的锃亮,他站在一旁,和闵城的士兵们、百姓们也融为一体。
他当兵这么多年来,就没输过,这一次也不会。
以一敌十、以一当百。
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枪,一张张青涩的脸上却写满了英勇,写满了无畏。
小四于人群中显得渺小至极,他不过半大,和其他人比起来不过才齐肩膀,可他从不害怕,练枪从不懈怠。
张霖想起第一次见着他是在靶场,那时候还是半夜。
漫天的星辰犹如花瓣飘散分布在不同的角落,照耀着不同的人。
小小的身影站在靶场中间,手里举着一把枪,对着前面的靶子一枪又是一枪。
他问“怎么半夜在这练枪?”
小四的眼睛在黑夜亮的发光,他噘着嘴说“大家伙都觉得我是个孩子,打不好抢,我偏偏要学,打给他们看!”
那个瘦弱的身影再一次将枪举起来,对着前面又是一枪。
一环、两环、三环。
四环、五环、六环。
在张霖再一次在靶场上遇见他的时候,小小少年已经打上八环。
大家在城门内静待,等着这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张霖最后将照片掏出来看了看,粗糙的手揣摩着少女肤白胜雪的脸。
照片有些泛黄,但仍然保存完好。
少女的笑融化他的心,将他重新温暖起来。
他不能死,他还有知深。
还有人在等他。
“砰”
是闵城独有的信号弹。
张霖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大吼“全体戒备!!!”
他们来了。
众人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埋伏点,藏好,袭击。
张霖站在高台上,时刻注意着即将出现的松下清野。
一点光从草丛中现出,紧接着光愈发的大,愈发的亮。
一束光,两束光…一连串的光像串灯泡似的亮起来。
他们开了车,车内大部分视野被车内的帘子挡住,看不清松下清野到底坐在哪。
张霖抬手间,众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握紧了手中的枪。
……
她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像是过了十几年、二十几年、或者半辈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许姩艰难的想坐起来,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像虫蚁啃咬肌肤。
疼得她立马缩回被子里。
入眼的是浅蓝色床帘,透过床帘隐约可见周围的环境华贵。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就被推开。
进来的是个身穿青衫的男人,他手里端着药,小心翼翼的将药放在桌上,又走进床帘。
许姩心中一紧,含水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看。
掀开床帘,四目相对。
那人见着许姩睁开眼一愣,随即又浮现出开心的神情,一双狭长的眼中宛若桃花盛开。
“姩姩,你醒了?”
许姩一怔,脑袋一片空白。
她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但这双眼睛,她记得,她记得很清楚。
怀着他是谁的心情,许姩试探性的开口“你认识我吗?”
男人温柔一笑,摸了摸她散落下的发丝回道“当然认识,你是我的妻子”
心中一惊,许姩手微不可察的一颤。
他是我的丈夫?也就是说我已经嫁人了?
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没事,不急”说完男人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下意识的,许姩迅速抓着他的手腕,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重新坐回来,摸了摸许姩的脸“我去给你端药”
浓重的药味铺散开来,一路顺着空气钻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