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姩望着眼前这块碑,脑海里一幕一幕的想起来,她想起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母亲还是笑着,笑着将她脸上的泪擦了,那些人将她母亲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好不容易跑回府求父亲救救母亲,可她的父亲,却嫌她那受尽折磨的母亲肮脏。
那张冰冷的脸没有一点表情,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她的母亲,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眼里的空洞和绝望深深刻在许姩的脑子里,她笑着告诉年幼的她“别怕,别怕,往后的路要自己走了,娘会变成蝴蝶看着你,你且放下仇恨,逍遥快活一辈子,娘就心满意足了”
她抱着那具冰凉凉的尸体,一直待到第二天天亮,她自此以后就没了娘,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的身子变的越来越差。
她想到赵婷霞和许清两人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就闷的慌。
她还想到了三年前。
当年,一幕幕的场景又浮现出来,徐妈是许清的乳母,对许清疼爱有加,可那日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她只是跑在徐妈的房间里,因为沐岫岩让她从徐妈哪里把一只镯子拿来,她一推开门,徐妈就已经死了。
尸体冰凉,她吓得赶忙溜了出去,可一推开门,发现许清、赵婷霞、父亲还有沐岫岩板着脸站在门口。
许清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她哭着说不是我杀的,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拉着沐岫岩的衣袖,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祈求他为他作证,可他眼神冰冷,就像一把尖刀活活刺进她的心。
沐岫岩那日亲自作证,说就是许姩进去之后徐妈死了,在此之前他还看到徐妈出府买糕点吃。
她抬起头看着沐岫岩,问他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信我吗?
沐岫岩扬起冷笑,我自然不信。
她本以为只是缺少证据,可她听到了,听到了沐岫岩和赵婷霞的对话,原来一切早就是他们设计好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想让她死。
可她还愿意相信,还愿意相信他只是鬼迷心窍。
不知过了多久许姩身上披了件外衣,才发觉明朗朗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林夏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快回去吧,身子骨受不了。
许姩握着林夏的手,感谢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母亲,林夏抹了抹眼角的泪,那里的话,夫人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是我伺候着,她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走的冤,心里肯定不快活,我就陪陪她吧,尽着主仆之仪。
一路下来林夏在她身后慢慢的跟着,怕她出事,许姩叫她快些回去她也不肯,非要看到她到了山脚才停下来。
……
沐府今日装扮的很是喜庆,张灯结彩,一片红色。
人声鼎沸,沐府好像塞满了整个海城的人,里头坐的都是些少爷小姐,先生太太,他们有的坐在沙发上谈着最近什么生意好做、有的谈论着新思想、有的谈论着最近那些胭脂铺卖的胭脂最好。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发出耀眼的光,让整个沐府和白天一样亮堂。
张霖倚靠着座椅,一只手在桌上有节奏的点着,一幅慵懒散漫的样子,他生的很好看,时不时有姑娘家偷瞄。
一个穿着深紫色旗袍的女人走来,举着杯红酒递给他,手指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皮肤。
张霖笑着一把揽过她的腰,女人娇羞的哼一声,手轻轻拍在他胸膛上。
结实有力,是她喜欢的。
“有空吗?”女人一双媚眼挑逗的看着他。
张霖使劲掐了一把女人的腰,坏笑的回“面对美人,随时都有”
“那现在?”
“这么刺激”
女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不敢?”
“怎么会”
张霖站起身来轻声说“你先走,我在后面”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