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来时,笼子里的姑娘基本已经废了。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脸上、身上黑黢的烙印,人早已晕死过去,估计也就剩一口气了。
梅新狂戾地坐在椅子上靠着,身旁还蹲着一只张着嘴的比特犬,眼睛盯着笼子里的血腥,仿佛一放开链子它就能扑过去把人撕咬不成型!
这就是个活地狱。
梅林无疑是心震的,
常听外人说他弟弟小新就是个恶魔,笼络人心有一套,可凶残起来哪个不怕!——听归听,毕竟小新在爷爷和他面前从来都是沉静、乖巧,挑不出错儿。爷爷尽管也时常听说他在外头的“劣迹”,有时候就是摇摇头,“这也是小新的生存之道,至少他从没有惹出过大乱子来,这就是他的掌控力和分寸感,他比你能剑走偏锋。”或许,爷爷这就是“有意为之”,要不梅家在满都的震慑力光靠政至手段哪够!
梅林望着座上看向自己一脸痛恨的弟弟,心下又何不感慨:小新还是不够理解爷爷和他这个大哥,总觉爷爷偏心,不够重视他。其实,他们是亲兄弟啊,对他,爷爷也好,他这个大哥也好,哪里会有二心!
爷爷那边,除了出于梅家的发展考虑,对两个孙子培养方向不同,放纵着小新的个性,也是为将来他往“筠事”上发展做准备——要知道,爷爷这么多年看下来,天朝多少虎将哪个心性不狠,小新需要这样的历练。再也是因为他小,爷爷面上不摆明,内心里还是不舍得像对自己这样处处箍着、严厉着……
就不提自己了,爷爷不知道,小新更不知道,这些年他如此张狂,真就掌控得“这么好”,如此有“分寸感”?自己背地里为他解决了多少……
“你这是动私刑……”梅林开口,却根本不叫他说完,小新似乎就等着他说话,但也根本等不了他讲完,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动了又怎样!我还想看她死!”
“你是想看我死。”梅林忽然说,
小新似怔那儿,不过,渐渐眼色也愈发沉,“她下毒害立横,要不是发现及时,现在入了土的就是立横。这笔血债,我总得找人讨吧。”
“行。”梅林很沉定,他左右看了下,目光如炬,向那边放着的一把尖刀走去,
拿起,手握刀柄,转向小新那头——那里,光线暗,望不见他的神情;同样,从他那边看来,也看不清,立在座前梅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