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总是说机在村,缘在少年,比我还神神叨叨...
总归是老一辈的,也该有些好东西,只是不知道那少年了...”
叶苍看着夫子竟然破天荒地没有上课,背着背篓,一时间有些愣神。
叶苍透过窗,看着学堂中的锦衣少年,又看了看自己穿的树皮衣服,村子中,也就只有自己穿着树皮。
叶苍低着头,眼神有些黯然,小声碎碎念道:“衣不整,身不洁,怎可污了圣贤地。”
叶苍背着背篓,微微低着头,向村外走去,走到村口时,老瞎子已经坐在了摊子上,呆楞楞地走了过去时,老瞎子一声咳嗽将叶苍惊醒。
叶苍又走了回去,向老瞎子请安,只是声音有些低沉道:“瞎爷爷又是这般早,每日可多睡一会儿再起来。”
老瞎子叼着烟杆,心情像是不错
“一睡眼一闭,不知不觉就化作灰了,老头子于那老叫花可不同,我是眼瞎,他那是心瞎!老瞎子我可睡不下去。”
老瞎子抖了抖烟杆接着说道:“这些时日可轻松些,那小子带了许多山外吃食,你可以去尝尝,无需那般劳累。”
叶苍点了点头,转身迈腿,但又马上把腿收了回来,原地呆楞起来,他每日的事便是上山采桃,下山送桃,现如今无需采桃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老瞎子躺在椅子上碎碎念道:“若不知道去哪,便去看山,迎风来,随心去。朝迎初阳夕送霞,半生荏苒玉生花。”
叶苍看着老瞎子挠着头说道:“瞎爷爷,我不懂。”
老瞎子招手把叶苍叫到身前,手握着正燃烟的那一头,用烟嘴敲了敲叶苍的脑袋笑骂道:“小孩子脾性!”
叶苍摸着老瞎子敲过的位置,不知怎么心就平静了许多,老瞎子把烟嘴含在嘴里,吐出一大口烟后接着说道。
“你看老头子把算命摊子摆在这里,可是为了等来生意?那老戏楼整日开着,可是为了迎来客人?你那夫子每日讲课,可是为了让人听课?”
叶苍听到,很快回道:“可是夫子今日未讲课!”
老瞎子朝着叶苍笑着道:“果真是小孩子脾性,那小子送了你那夫子一块玉胚,那玉与你的夫子却是正好,君子当佩玉。”
“礼尚往来,读书人更是注重这些,你的夫子便许我家小子看一天画。”
叶苍不说话,像是有所领悟,老瞎子接着道。
“凭心做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便可算做得极好,以你那夫子儒学的话来说便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叶苍喃喃道:“凭心做事?”
少年抬头,眼睛亮着光:“凭心做事!”
只是片刻后叶苍便笑着点了点头,感谢道:“谢谢瞎爷爷!”
叶苍那笑很是纯真,叶苍说罢便背着背篓向山上跑去,朝阳映在少年侧脸上,如画般恬静,如少年心般恬静。
只留那算命瞎子躺在椅子上,抽着烟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夫子能为那小子讲一天学,可比观那画好多了,虽然那画也是不凡得紧,可夫子心中,能听得他讲学的,如今应只有小叶苍了罢!
啧啧,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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