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赵哥。”名叫小松的年轻人将胸膛拍得呯呯直响,末了道,“只是赵哥,万一吴爷过来,问起你们,我该怎么说?”
“吴爷不会来,他去进货了!”
汉子交代完,便迫不及待地大步离开。
人一走远,小松那张殷勤讨好的脸霎时拉了下来,朝着背影啐了口,而后仰天长叹:“唉,都去耍了,天天闷在那下面,都快闷出蘑菇了,唔,不行,不能亏了自个儿。”眼珠子一转,自言自语道,“喝两杯不为过吧?”
打定主意,即兴匆匆的走进另一扇舱门,显然是拿酒去了。
机不可失。
隐于暗处的两道黑影相视一眼,以相差无几的速度前后掠入门后。
入眼是望不到头的长阶梯,微弱的光从最下面透出,好在空间狭窄,拾级而下时,并没有多少足音回荡。
他们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来到底部,一股充满霉味的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微弱的抽泣声。
“呜呜……娘……呜呜……”
“哭什么哭!”重物被踢翻的响动后,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再哭老子直接办了你,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嚎!”
恫吓十分奏效,抽泣声立刻戛然而止。
夏侯芷蹙起眉,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下,抬头见段垂文正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去那边】
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两人掩身其后。
身后是一扇紧闭的木窗,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以及走道尽头那盏跳跃的烛火,他们总算看清了大致情形。
木栅栏,长长的铁链锁,地上铺着杂乱的枯草,十几个妙龄少女团缩在一起,个个形容憔悴,神色恍惚。
此处,俨然是一座小型的私人地牢。
而她们的牢头,一名身形魁梧的壮汉,正跷着二郎腿,一手剥花生米,一手甩动皮鞭,满脸的凶神恶煞,投向女孩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打量和不甘。
距离有点远,夏侯芷观察了半天,难以确定那群姑娘里面有没有高秀秀,她偏头看向身旁,只见段垂文眼中也含着同样的迟疑。
正在这时,一道虚弱却依旧气势汹汹的声音传来:“本小姐再说一次,把你们首领叫来……不,先滚去把窗户打开,这鬼地方又臭又闷……你要是再不照办,等本小姐出去了,一定叫外公禀明皇上,砍光你们的脑袋!”
夏侯芷循着声仔细一看,东角落,有一名少女独自靠坐在暗处,随着讲话,一半脸蛋显露于光亮中,娇气又张扬,
身上的衣物虽然布满了褶皱和脏污,但能分辨得出,还是与她叫嚣时所穿的那套绸缎襦裙,
高秀秀,果然活着,并被掳上了船。
不过,其他的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那厢,阿峰捻了颗花生米抛进嘴巴里,不以为然道:“放心,你是出不去的。”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怪笑了声,“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就算放你去到外面,你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所以趁早死心,别再瞎折腾了,吴爷的脾气可不好,比我这个大老粗还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要是闹得狠了,当心——喀!”
壮汉举起手刀,在自个儿脖子上比划了下。
咚!骨碌碌——
两颗头颅突然从高空落下,滚到阿峰脚边。
“噗,咳咳……”
汉子一个呛咳,差点没被自个儿嘴里的花生米噎死,当看清是谁的脑袋后,更是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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