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斯识趣地安静了一小会儿,又耐不住了,凑近问道:“大人,您瞧什么呐?”
骨节分明的长指直接拈了块店家送的茶饼,塞进那张大的嘴巴里。
“唔唔!”
饼子噎人,好不容易吞下,李斯刚准备喝口水缓缓,却见身旁之人突然冲了出去。
“大人——”
“客官,二十文。”伙计眼疾手快的伸臂拦住,同时投以谴责的眼神。
“……”可恶,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呢。
车队疾行似风。
为防止打草惊蛇,段垂文没吹信笛,只沿途留了些记号。
三辆马车行至城郊后,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他轻盈落于分叉口,屈膝观察须臾,往轱辘印较深的道路飞掠。
藏青色的小撵,帘布遮得密密严严,安静得像一辆空车。
一个颠簸后,车身稍微吃重的摇晃了下。
车夫赶车赶得专心致志,并未在意。
而此时,段垂文已经上了车。
他单脚踩在木辕上,一手扒着车顶,透过厚布缝隙窥到一抹深色的阴影。
心中有了数。
他当机立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钻了进去,先是扫堂腿,随即一个泰山压顶,将对方狠狠地压制在身下。
手起,指落,点了哑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过眨眼之间。
可做完这一切之后,段垂文并没有感到兴奋,心中倏地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