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融?秦大人,就凭你这一番话,我就必须要通融?那又如何个通融法,”
袁重兴手指缓缓的摸搓着杯沿,那圆胖的脸随着每个字而微微抖动,不是因为惧怕秦福,而是若真如他所说,背后是太子,就得斟酌一下。
秦福的鹰钩鼻随着他嘴角的轻笑而微微上翘,貌似是看出了袁重兴的担忧,手指缓缓探入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平递到了袁重兴面前。
“袁大人升任刑部尚书那日,本宫还未来的及祝贺,有空一聚,希望袁大人官途步步登高。”
袁重兴展开信封,一目几行的看着上面的小字正楷,脸色略显凝重,还带有一些微怒。太子南旭表面是祝贺,实则是在威胁他,深层的大概意思就是,你刚刚上任刑部尚书,不要自误,跟我合作,以后官途必定畅通无阻。
太子南旭的信件内容,并没有多少,从表面看去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他拿着这封盖有太子印玺的信件,上奏皇帝,也无济于事,搞不好还会被太子一派反咬一口。
袁重兴微微呼出一口气,将信封重新折合后放入怀中,抬起眼看了看那一脸阴险的秦福,无奈的说道:
“秦大人,夜路不好走,我就不送了。”
秦福闻言嘴角上扬,连连轻笑了几声,心中得到了答案后,便起身重新戴上了厚大的黑斗篷帽,轻步走出了房门,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之中。
……
尤府
尤青云坐于密室的坐榻之上,突然右手紧握左胸口,表情略微扭曲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额头上的汗珠也顺着他低头的动作,落下几滴。
“还是着急了些。”
尤青云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他已经坐于密室内一天一夜了,若是不能痊愈或者万象决更近一步,解枫就可能要成为废人了,重新呼出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焦躁的内心。
尤青云重新闭上了双眼,扫清杂念,抚平焦躁,重新按万象决的方式运转奇筋八脉,当他的内力再一次运转至谭中穴时,依旧还是遇上了袁兴雨的那股内力,八成的内力虽然在缓缓治愈他的伤势,但是由于量大时间会耗的久些。
但是时间不等人,他想先驱除筋脉的这股内力至穴位各处,好寻找突破的机会,但是由于急功好进,筋脉承受不住,就出现了先前吐血的一幕。
“既然驱除不行…”
尤青云沉思了片刻,决定换一种方式,加速两股内力的交融。
京兆府尹
府内不久传出了一个消息,府内遭江洋大盗光顾,丢失了许多重要东西,人未抓到,销声匿迹了,当时京兆府尹府兵动静很大,导致临街百姓皆知。
……
东宫殿内
太子南旭端着玉杯,看着对面的语颜一饮而尽后,笑着说道:
“这个袁重兴倒是有些聪明,既避免了得罪我,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毕竟本宫的印玺信件不是那么好拿的,内容虽无大碍,但是信件时间太敏感了,父皇独断专行有时是无需证据的。”
语颜闻言灵眸微闪,悠悠的说道:
“殿下,既然如此那假死计划可要继续?”
太子南旭看向冷清的东宫,点了点头,被父皇关禁闭三月,除了饮食需要,没有多余的丫鬟仆人,也不能见外人,所以略显清凉。
语颜得到应允后,便躬身行礼退出了东宫大殿内。
吴府房间里,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
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她站在房内中央,盯着手下急切的问道:
“一切可安排妥当?”
见属下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才放下了心来,此人便是吴府吴章的妻子。自从吴澈被抓后,便心力交瘁,不过已经安计划行事至少能保住儿子的性命。
京兆府尹大牢内,离吴澈被处斩还有一天的时间,在此之前牢头突然往吴澈牢房内塞了一个犯人,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身泥泞的老人。
吴澈看着这个老人进入牢房后,对着他咧着一口黄牙诡异的笑了笑,他连忙往后倒退到墙角边,哭喊着牢头要求换牢房。心想一定是往日的仇人,看他离死不远了前来出口气,可惜牢头没有搭理他就走了。
没过多久,离吴澈被处斩前的一个夜晚,从大牢内传出吴澈被杀的消息,凶手就是那个老人,杀了吴澈后他也畏罪自杀了。
陈文远闻到消息后大怒,将看守牢房的人一一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犯人判定处斩却没有完美结尾,无脉象仵作判定死亡,索性案件无误,只能回上京让陛下圣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