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既然微服私访,就没有打算摆出多大的架子。你给我收起性子,少在外面张扬!”
“是,是。”一句话,让高力士面上一紧:
“奴才错了。”
过了一会儿。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侧门再次打开。
为首的一人,身材极高大魁梧,气势雄浑锐利,像一把尖刀,仿佛下一刻光凭借气势,就会将人劈成两半。
此人正是徐府的主人,骠骑大将军,公爵徐友良。
当看到陈晓,徐友良顿时一惊。
再瞅见陈晓身后,卑躬屈膝的高力士,徐友良立即明白面前青年人的身份。
高力士陪在当今皇帝身边数十年。
徐友良不会认错。
他也见过当今太子几面,加上高力士的态度,登时不再犹豫,就要拜倒:
“罪臣徐…”
“不必多礼,孤微服私访,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等…”
陈晓抬手,阻止了徐友良的跪拜,说道。
徐友良身为大将军,精明干练。
立即屏退身后远远的奴仆,身边只留下一名青年,徐友良躬身,右手侧引,小声说道:
“殿下,请。”
说着。
许多年不曾打开的朱漆大门,缓缓敞开。
大户人家的进出,平常都不走正门,除非客人的身份极为尊贵,才会大开正门迎接。
特别是这么多年,徐家一直深入简出。
好在将军府占地极广,所在的巷子只有他这一家。
没有引起什么喧哗。
陈晓跨过门槛,从正门入将军府。
高力士急忙紧跟其后。
他正想要跟着进去,突然。
徐友良身边的那名青年,却伸手拦住高力士,冷冷地道:
“阉党狗贼,也配从我徐家正门进入吗?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话音刚落。
高力士脸色大变。
他既尴尬,又愤恨,却也无奈。
世家大族中,瞧不起太监的人居多,特别是东厂横行的时候,许多青年贵人们,都恨不得亲手宰掉些太监。
僵持的瞬间。
高力士快要气炸了肺。
跟随皇帝陛下数十年,他就是宫中太监之首。
无数当朝重臣,见了他无不和颜悦色,不敢怠慢。
就连东厂厂公童贯等人,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老祖宗’。
今天却被个小青年侮辱。
高力士快要把牙齿咬碎,恨恨地道:
“杂家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那名青年更加不屑地说道:
“管你呢,一个阉狗从我家正门进去,传出去就是辱了我徐家家风!想进去,信不信把你的尸体抬进去!”
高力士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要不是主子陈晓在这儿,他不敢乱来,早就上去一掌毙了徐家的狗崽子。
陈晓回过身,看都不看青年一眼,淡淡问徐友良:
“徐大将军的意思呢?”
徐友良连忙躬身说道:
“全凭殿下做主!”
陈晓看了看愤恨难平的高力士,才说道:
“按道理,力士的身份,地位,的确没有资格走这个正门,这是规矩,改不得的…”
听到主子的话。
高力士二话不说,低头朝侧门走去。
天大地大,皇权最大。这是烙在太监们的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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