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见状,心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他多少算是花丛老手,这种烟花之巷可没少来过。素养再厉害的青楼女子,面对像他这样的丑人,多少难掩失落之色。这两人却喜形于色,这只说明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是逢场作戏,她们很清楚自己不用委身于他。
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厢房,其中一人将水中月手中裹着战刀的皮革刀袋接过去,小心地放置在一个木架上,另一人则替他斟酒,脸上堆满笑容。
水中月暗忖道,我就看看你们玩甚么把戏。他不慌不忙一屁股坐下来,挽着红儿水蛇般的小蛮腰,一把将她抱到怀里。大嘴正要亲下去之时,红儿往后挪开,嫣然一笑,“大爷,翠儿和红儿今晚都是你的人了,长夜漫漫,何必着急?”
“古人有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浪费!”红儿想起水中月刚才二两银子的事,心中鄙视,但她仍陪笑地说,“来!我们先喝杯酒。”
水中月接过酒盅,轻轻一闻,果不其然,这酒里被下了蒙汗药。常人难以察觉,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功聚鼻尖,嗅觉便可提高数倍。
水中月不禁暗笑,我道以为这两人有啥本事,原来是在酒里下药的老套路。他在青楼花丛打滚过,知道有些女子不愿陪人,她们会故意在酒里掺点药,这样对方很快完事,自己早些解脱。
知悉对方招数之后,水中月双手捧着酒盅,四指并拢,一掌背交叉,仰头喝酒的同时,催促内力把酒水附着掌心,趁着两女未瞧见将其甩到地上。
一旁的翠儿没再添酒,两女专注地看过来,水中月明白她们必在酒里掺了极强的药量。水中月见机行事,佯装难受,故意呢喃,“唉呀,我的头好晕,难道我喝醉了吗?”过了半晌,他故意倒在地上。
翠儿生性谨慎,用脚轻触水中月几下,确定没有反应之后才说,“他睡死了。”
“哼,长得丑就算了,身上才那点银子还想让我们两姐妹陪他。”红儿不假辞色地冷哼道。
“现在该怎么办?”翠儿问。
“这药足够他睡到天明,我们先去回报少主吧!”红儿答。水中月闻言大喜,他本来多少懊恼这偌大地方该怎么找到冷如霜,眼下两女要去找西门雀,那便不愁找不着了。
两女稍作收拾后,盈盈步出。水中月倏地起身,抓起包覆镜花刀的皮革袋,迅速掠出屋外,尾随两女后方。
水中月轻功卓绝,攀梁附瓦,悄然无声,红儿和翠儿两女浑然没察觉。水中月方才没有好好欣赏,现在仔细一瞧,两女轻纱罗裳下隐见绫罗肚兜,其肌肤胜雪,纤腰款摆,摇曳生姿,足以看得男人口涎横流。
水中月注意到两女步履轻盈,想起先前闯入冷如霜浴房的ㄚ鬟,不禁暗忖,看来冷如霜所言不假,那ㄚ鬟正是西门雀派来的。顷刻间,红儿目光一抬,忽地大喊,“糟了,我忘了把掺上蒙汗药的酒端给冷如霜了。”
翠儿耸了耸胳膊,无奈地说,“这样吧,我去她房间,你去通报少主。”
“麻烦你了。”两女分开之后,水中月跟着翠儿。
夜幕低垂,拐了半盏热茶的路后,翠儿沿着灯笼映照下的石板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清幽别院。趁着她转入一个漆黑角落,水中月从纵身跃下,未等她回过神来,水中月已点了她几处穴道,让她悄然无声地躺下。
水中月将翠儿拖入小空房后,往别院里最大的房间移动。他移至别院正房,戳开窗纸往里头瞧去,果真见到冷如霜坐在一张椅子上。水中月举目环顾,没瞧见姬若雪的身影,思忖难道她还没来吗?
一道杀气突如而至,水中月绷紧肩膀,蓦地往杀气源头瞥去。一道模糊人影出现在稀疏月光下,此人身穿夜行劲装,身材曼妙,凹凸有致,应是名女子。黑衣女子翻过矮墙,越过小桥,倏地前来。
黑衣女子取出一只圆形细长的竹筒,朝屋里轻轻一吹,水中月心叫不妙,正打算出手,一柄飞刀刷地射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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