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羞怯道:“不许你跟别人提起这事。”
项中胤笑道:“那泉儿可否替我写信呢?”
上官泉听她称自己泉儿,芳心窃喜,俏脸泛起动人的云彩。折腾一会后,上官泉返回马车执笔磨墨,迅速将信交给项中胤。项中胤派刑轩将信想办法交给上官枭,吩咐几句之后,自己则铺席打坐调适心境。良久,刑轩返回来,告知信已交给了上官枭。
项中胤睁开双眼,长身而起,带着刑轩和段飞前去赴会。为了取信上官枭,他狠下心来也将上官泉带去。
众人来到蜿蜒山谷,点起一盏烛灯,藉着月色勉强能看到四周。山谷丘峦起伏,密林处处,河道纵横,项中胤拣了一块较空旷的地方,等待上官枭到来。
一直到子时,上官枭才现出踪影。
上官枭负手在后,神色凝重,朝他们走了过来。项中胤很清楚他故意迟来,为的就是就是要消磨他的体力和耐心,从而在无形中获得优势。
此举虽立意好,但同时也暴露出上官枭并没把握稳操胜券,所以才摒弃他一往狂妄自大的态度出此下策。一阵山风呼啸吹来,吹得他们的衣衫头发飞起,他们虽不为所动,可是彼此之间的眼神已透出浓烈杀意。
上官枭瞥了一旁的上官泉,再将目光移至项中胤,冷然道:“将她交给我,我可以不再打孙玉儿的主意,你意下如何?”
项中胤悠然道:“我若有意愿与你交易,就不会带她前来。”
上官枭狂笑起来,问道:“你带我女儿前来,不正是有意和我谈合,否则两人交战,你为何带她观战?你就不怕我让弟子埋伏,趁机带走她?”
项中胤笑道:“你以为我没有检查过附近吗?再者,倘若你今日倚众凌寡,他日你又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你的弟子又将如何看待你?”
上官枭发出一声短促的邪笑,不以为忤道:“五行尸是我毕生梦想,只要获得牠,就算让整个夜枭教为此陪葬,我也在所不惜。”
项中胤苦笑道:“不错,你的确是这样的人。正因为这样,我更不可能与你谈条件。我今日带泉儿来这,只是让她看清你的下场,好让这事结束。”
上官枭双目寒光一闪,怒道:“你唤她泉儿?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项中胤洒然一笑道:“我是她在世上惟一亲人,我是她的夫君,而你什么都不是。”
上官枭虎躯一震,目露凶光,大喝一声道:“简直一派胡言。我是她的父亲,我才是这世上她惟一的亲人,我们之间血浓于水,何来你这外人插足。”
项中胤淡然道:“不信的话,你要不要问她?”
不等上官枭说话,上官泉垂下螓首,美目凄迷,幽幽一叹道:“妾身的夫君是项郎,除此之外妾身再无其他亲人。”
上官枭大感愕然,想不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既怒又惊。旋即,他压住情绪,反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坚定道:“想不到你也懂心术,你想以这样打击我,好让我心神不宁输给你对吧?你别作梦了,我不但不会如你所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项中胤惊觉不对劲,但仍强装镇定道:“洗耳恭听。”
上官枭将灼灼目光移至上官泉,冷笑道:“常言道百善孝为先,你违背孝道已是大罪,你可知道吗?就算你不把我当父母看待,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总该对我心怀感恩吧?”
项中胤闻言一凛,讶然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上官枭从怀中取出出一块脸皮,摊开来道:“你可别说你忘了这张脸皮。”
上官泉定睛一瞧,当场被吓了一大跳,颤声道:“这是先夫的脸皮,你好狠毒的心,你怎能这样对待他。”
上官枭仰天大笑,阴恻恻道:“你的夫君没有死,我也没撕下他脸皮。”话犹未了,他径自戴上脸皮后瞧向她一眼,再将声音弄低沉道:“泉儿,你可还记得为夫吗?”
上官泉如闻惊雷,立时手足冰冷,瘫软在项中胤怀中。她面露惶恐道:“这、这不可能,难道说每晚与我同睡的人是你?”
上官枭扯下脸皮,大笑道:“不错,那人正是我。你可是我千方百计培养的处子鼎,我怎可能让他人触碰你。倘若那人对你动情,坏我大事又该如何?再说了,此计必须有一名道行高深的尸术士配合,普天之下,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