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中胤瞧了他一眼,露出狐疑之色。倏忽间,他转念一想,反正闲暇无事问问也好。他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刘卓后问道:“我想打探上官泉的消息。”
刘卓先是愕然一会,旋又露出恍然表情,微笑道:“原来客官是想一睹美人风采。你可真找对人了,隔三差五就有人询问此事,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这上官泉是上官枭的独生女,芳龄十八,长年待在清泉小筑。上官泉号称偃城第一美人,上官枭有时设宴会带她出席,任何人见她美貌,无不对其倾心。”
项中胤沉吟半晌,问道:“芳龄十八,上官枭没打算让她嫁人吗?”
刘卓摇了摇头,露出复杂的笑容道:“其实上官泉早已嫁过人,只是丈夫英年早逝,不到半年就守寡了。”
项中胤好奇心大起,呷了口热茶,忙道:“这人究竟是谁?”
刘卓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可谓是偃城悬案,目前只知他也是尸术士,其余的消息一概不知。上官枭没摆宴请客,仅是轻描淡写此事,见过他的人很少。”
项中胤双目闪亮,问道:“会不会她根本没嫁过人?”
刘卓哈哈一笑道:“客官所猜测的事,其实许多人也想过,只是据说此人尸尊也认识,他亲口证实上官泉确实有夫婿。尸狂和尸尊两人都说了,江湖上谁还敢质疑?”
项中胤不解道:“以她姿色,难道不改嫁吗?”
刘卓耸了耸胳膊,露出苦笑道:“确实有很多富家子弟去谈论此事,甚至虚位以待,打算将其娶为正妻,但都被上官枭驳回了。”刘卓打量了项中胤一眼,沉声道:“客官,虽然你身板端正,样貌英俊,但那哪怕是名门子弟都难有机会,若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她,我在此奉献最好打消了个念头。”
项中胤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想见她一眼,难道这也不成?”
刘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了半晌,叹道:“只怕这也很难。清泉小筑位在偃城约莫十里许之处,附近昼夜有人看守,难以接近。上官枭甚至画了结界,无论进出,都必须通报他一声才可以。”
项中胤听得大感兴趣,但表面上仍虚应行事,故作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旋即,他多付了一锭银子,缓步上楼。
返回屋中,水灵早已准备好,她一袭穿黑色劲衣,黑发扎上一束马尾,一副体态轻盈,活动自如的模样。项中胤把刚才之事说出来,水灵听完之后,咯咯笑道:“若换作别人,估计早就打了退堂鼓,但若是你,只怕勾起你的兴趣了。”
项中胤坐了下来,伸手勾着她的粉颈,迫得她俯下俏脸。在享受一番甜吻后,他笑道:“天下知我者水灵也。”
水灵给他吻得浑体发软,喘着气,白他一眼道:“你在这对我甜言蜜语,却在楼下打探其他美人的消息,转眼之间又去观月舫厮混,你未免也三心两意了。”
项中胤给她说得招架不及,轻吻了她脸蛋,苦笑道:“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观月舫至少数十艘画舫,得先观察情况以便脱身。”
水灵娇嗔地瞪着他,捏了他鼻尖一下道:“你又想岔开话题。”
项中胤笑而不语,起身而立。两人租了一辆马车之后,前往孙牧曾带他去的岸边。项中胤仔细审视周遭地势,确保有路可逃脱。虽是在江上,但若无风雨的话,江波平缓不险,只要纵身跃入水下游到岸边也不无可能。
再三确认之后,不知不觉来到傍晚,江面上华灯初起,画舫从远方驶了过来。
项中胤给了张麻子碎银,张麻子划舟带去一艘画舫。项中胤看向水面下冒出水泡,知道水灵跟在身旁。踏入甲板之后,自然有人前来招呼。
这次没有孙牧带路,所以管事的人塞了个俏姑娘,随手安插了间厢房给他。项中胤暗施符咒将女子弄晕,旋即走了出去。
项中胤在身上施了符咒,一般人看不到他,所以他跃入水面,游去了观月舫。观月舫名字由来正是因为主船叫观月舫,项中胤也明白这艘船肯定内藏玄机,所以不打算走冤枉路,决定直捣黄龙。
观月舫高大华美,船上竟有院子池塘,池中尚有小亭假山。厢房是以庭院式分开,庭院深阔达数百尺步,遍植茶花和香桂。因设有符咒结界,哪怕是寂寥秋天,依旧茶花盛开,桂柑飘香,花草之间争奇斗艳,蔚为奇景。
项中胤稍作审视,终于明白为何尹峰有此一说。观月舫内约莫十步便有符咒,难怪他声称有三十六处难以接近。
符纸虽未明显张贴出来,但身为尸术士的项中胤,很轻易掌握到位置。光是庭院内就设有数十种符咒,包括促进植物生长、消弭噪音甚至凉爽温度等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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