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给他一搂,顿时娇柔无力,玉颊升起两朵红云。她横了风情万种的一眼,娇嗔道:“我不欺负他,难道要我欺负你吗?”项中胤被她的媚态弄得心神俱醉,情不自禁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上。
项中胤暗忖道,水是天下至柔,也是天下至坚,这话用在水灵身上,他深感赞同。水灵在外人面前能替他渗破磐石,与他独处又娇柔百媚,得此一女,夫复何求。项中胤心中一荡,用力箍紧她的纤腰,一阵销魂蚀骨的缠绵,两人交颈侧卧,倦意袭来。
清晨时分,天尚未亮,外头下人便有动静。项中胤非早起之人,但水灵和刑轩俱是殭尸,不须太多睡眠,因而习惯早起。项中胤打起呵欠,水灵掬水替他梳洗更衣。三人步行长廊,前去厅堂用膳。
项中胤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众婢女见他飒爽英姿,不禁俏脸微红,羞不可抑。若非水灵在他身旁,众婢女自叹不如她的倾城美貌,要不然早就上前与他搭话了。用完膳后,三人步至正堂,孙仲傅迎面问道:“昨晚睡得安稳吗?”
项中胤微微颔首,作揖道:“多谢孙老爷关心,昨日我们俱睡得很沉。”
项中胤毕竟对孙玉儿有恩,孙仲傅听他对没怨言,这才放下心来。一名下人快步入厅堂,面露难色道:“启禀老爷,小姐昨晚未吃晚膳,今早又拒出房门,下人担忧她身子弄坏,不知该如何是好。”
项中胤闻言一懔,露出困窘之色。他清楚孙玉儿这样做,定是因他不肯答允婚事。项中胤瞥向一旁,孙仲傅也很明白其意,相互苦笑。
孙仲傅轻叹口气,挥手让下人退下,长身而起,走出正堂。
孙玉儿住在南院,这里环境清幽,院子里种满花草,颇有雅风。项中胤身为当事人,或许是良心不安,出于愧疚,也跟在孙仲傅身后。来到孙玉儿闺房门口,孙仲傅干咳一声,喊道:“玉儿,爹亲自来看你了。”
良久,房里没有动静,孙仲傅再敲一声,仍是毫无反应。他懊恼地转过头来,与项中胤面面相觑,俱以为孙玉儿是在赌气。就在这时,匡啦一声,屋内传来瓷品坠地之声,项中胤惊觉不对劲,立时破门而入。
众人入屋,惊见孙玉儿倒在地上,娇小的身子不断抽搐。项中胤顾不得男女之嫌,赶忙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孙仲傅命令下人,让他们请大夫前来一趟。过不多时,大夫匆匆而来,他先把了一下脉,然后开出一帖药方。确认孙玉儿稳定之后,他才躬身作揖离去。
项中胤歉疚道:“都是我不好,让令千金受此折磨。”
孙仲傅微微摇头,叹道:“项公子请别误会,这只是玉儿的旧毛病了。打从她从夜枭教那里回来之后,时不时就会犯病。大夫推测她是体质虚冷,易受风寒。”
项中胤皱起眉头,稍作打量。孙玉儿嘴唇发紫,面色苍白,手足冰冷,若说这是风寒症状未免太过了。项中胤想起昨日擂台上,他用符纸转换血液之时,那时孙玉儿的血流入殭尸体内竟有细微冰晶,他当时虽不在意,但现在想起来委实诡谲。
项中胤沉思半晌,问道:“不瞒孙老爷你说,其实我也学过几年医术,不知可否让我诊断一下令千金的情况?”
孙仲傅虽感困惑,但也不觉有何不妥,故点头应允。项中胤走上前来,按住了孙玉儿纤细的手腕。她的脉搏四平八稳,如大夫所述无问题。但项中胤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也说上不来,不禁面露为难。便在这时,他心念一闪,想起竹林中被蚀心蚕啃食的尸体,倏地抬起头来,神情凝重。
孙仲傅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道:“项公子有何发现?”
项中胤沉声道:“若从脉象来看,令千金委实无不妥。可是她的情况,分明不是受到风寒这么简单。若以尸术士角度来看,或许她并非是生病,而是中了蛊。”
孙仲傅目露讶色,惊异道:“你是说玉儿中蛊?”
项中胤沉吟良久,叹道:“这我不能保证,但并无不可能。若要仔细确认,恐怕要请令千金褪下衣物,让我检查全身。”
孙仲傅身子一震,愕然看着他,面色为难道:“小女尚未嫁人,倘若真这么做,若他日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名节?就算无人知道,只怕小女自身也不肯答允。”
不等项中胤答话,身后的水灵不以为然道:“孙老爷这话有些不对了,此事攸关人命,难道孙老爷不在乎令千金性命吗?”
孙仲傅呆了半晌,难以抉择。以他对孙玉儿的认识,若被人平白看身子,恐令她羞愤到不肯踏出房门半步,甚至寻死也说不定。
正当孙仲傅踌躇不定,项中胤忽地道:“蛊毒多半怕雄黄酒,不知孙府可有雄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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