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霄淡然道:“他们不会知道的。”他按住剑柄,双目如电,一字一句沉稳有力,彷彿给话语注入了无形的杀气。
上杉悟大笑道:“好一对狗男女,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维护伊贺派名声。”言罢,他出手迅速如风,袖里探出两把匕首,左右开弓,分别往凌天霄两侧攻去。
凌天霄往上一跃,凌空劈出一字马,紫云剑向下纵劈,上杉悟被剑气震伤,被迫只能向后退出数步。北条幸子心中一急,他知道凌天霄必然不会败,但她毕竟曾把上杉悟当成师兄,也不想一他死在这里。
凌天霄没想这么多,抢攻数招,上杉悟果然敌不住他,狼狈地跌倒在地。凌天霄手中削铁如泥的紫云剑一伸,剑尖指向上杉悟的天庭穴,只差寸许便可刺入。
北条幸子忙道:“不可以杀他。”
凌天霄皱眉道:“如果你不杀他,那你便有危险。”
北条幸子踌躇片刻,幽幽道:“你别杀他,我可以让他提供情报好吗?”
凌天霄叹了一口气道:“你面对那名叫婉儿的女人之时这么果断,现在对他就犹豫不决,莫非你与他曾有过一段情,舍不得下手吗?”
上杉悟闻言大懔,惊诧道:“什么?你居然还杀了同门师姐?”
北条幸子咬牙道:“是她要先杀我,我也是不得已。”
上杉悟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他趁凌天霄一个闪神不注意,向后掠开,取出匕首对准自己咽喉,沉声道:“我就算是自刎,也不会接受你这叛徒的施舍,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北条幸子还来不及阻止他,他把心一横,用力划开自己的颈子,血溅当场。他直勾勾地瞪着北条幸子,旋即身子横斜,倒地不起。
北条幸子别过俏脸,呢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凌天霄摇了摇头,将被子盖住尸首,徐徐把北条幸子带开。
凌天霄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北条幸子轻叹口气,无奈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凌天霄握住她的香肩,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我会把尸体处理好,没人会知道这事,我也绝不会说出去。”
北条幸子泪流满面,双手牢牢握住他的虎腰,泣不成声。
身为尸术士的项中胤,偶然在一次树林之间,遇到一起命案。好奇心大起的他,意外卷入了一连串的阴谋之中。在层层剥茧之下,他发现了端倪,有人竟想打破尸术士的禁忌,想要鍊成自今为止从未有人成功过的五行尸。为了炼制五行尸,凶手一再犯案,杀人取尸。究竟项中胤能否阻止其阴谋,又或是凶手能炼尸成功?这一切的答案,取决于项中胤的抉择。
深秋时分,时而细雨迷蒙,时而瓢泼大雨,天气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两匹骏马拉着四轮马车,在苍茫暮色之下驰骋。
倏忽间,邢轩勒紧缰绳,伴随一声马嘶,黑色马车立时停定。他从辕座跃下马车,步行至前方二十尺许之处。
邢轩定睛一瞧,登时色变,眼前景象惨不忍睹,地上竟是数具被人剖心放血的干尸。
项中胤也徐徐从马车走下来,身后跟着名叫水灵的女子。水灵穿着一件透出腰身的靛色衣裳,柔顺的秀发挽起马尾,裙襬开岔至小腿处,若隐若现展现出浑圆修长的美腿,引人遐想。
水灵轻挪玉步,替项中胤打起图案精细的油纸伞,两人一同来到刑轩身旁。水灵瞧了地上几眼,蹙起黛眉道:“这些人不仅被人放血,还惨遭剖胸挖心,看样子并非寻常山匪所为。”
邢轩蹲下身来,仔细端倪一会后,解开男尸身上的衣襟,露出无半分血色的胸膛。邢轩神情凝重道:“下手之人挖心手法干净利落,并非单纯泄愤的仇人。”
项中胤稍作打量,男尸身上是一件昂贵的锦锻衣裳,颈上还挂有玉坠子,非富即贵。每具尸身的脖子皆有被抓伤痕迹,颈骨是遭外力折断,估计当场死亡。
项中胤挠了挠鼻子,分析道:“死者全是被外力勒断脖子致死,身上并无外伤,若非凶手早有预谋,否则怎能一瞬间将这些人诛杀殆尽。”
水灵目光闪动,提点道:“也许是很多人一起犯案?”
项中胤摇了摇头,指着尸身已略为僵硬的脖子,正色道:“爪痕大小都一样,位置也相同,说明是同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