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华师太怔了半晌,惊异不定道:“圆空大师将令牌交给了你?”
凌天霄作揖道:“回弘华师太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圆空大师确实将令牌交给我。”
余观主反驳道:“这怎么可能,空隐寺向来不问江湖事,以往发英雄帖也只是礼仪行事,空隐寺几乎未曾出席大会,圆空大师又怎会将令牌交给你?”
凌天霄笑道:“圆空大师曾说若众人不信,不妨亲自去一趟空隐寺找他对质。”此话一出,余辛全当场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俨然大势已去。
丘峻大惑不解道:“圆空大师这几年平时少出空隐寺,多半在禅房诵经念佛,就连我们前往拜访也难以见其一面,不知凌少侠如何与圆空大师认识?又如何令他对你这般信任,甚至不惜将此重要之物交给你。”
凌天霄洒然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既不方便在这里说,也不知该如何说,一切都是缘分二字罢了。”
南宫笃眼见凌天霄主导局面,怎会放过此机会,附和道:“既然凌少侠深得圆空大师和上官庄主的信任,同时有两块令牌,那我也不必请家父出面了。今日大会诸位都辛苦了,敝庄已备好上等晚膳,还请诸位移驾。”
方才一直沉默的于枫,此刻也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来道:“凌少侠武功一绝,石大侠虽输得心服口服,但两码子事不可混为一谈,我从未听过有人可同时代表两派表达意见,更遑论手持两块令牌,这有些不妥。”
凌天霄从容道:“从未有人这么做,不表示不能这么做,就像贵派钻研出精妙剑法,从未有人想过贵派能创出这些剑法,但不表示贵派不能。倘若于掌门心存疑惑,对此事难以接受,那不妨请项盟主亲来一趟,这样大家也就不用争执了。”
余辛全本以为有于枫的发声,可以稍微挫挫凌天霄的威风,但仍给他抓住话柄,三不五时就把问题丢了回来。余辛全当然知道不能让盟主亲来,因为盟主十分在乎各派感受,即便多数决成立,他也不会一意孤行,否则早就和绝刀崖拚死输赢了。
弘华师太平淡道:“凌少侠说得有理,贫尼也觉得这事难以下定论,不如我们还是等下次项盟主召开大会时再说。”
余辛全皱眉道:“弘华师太此言差矣,到时便为时已晚,生灵涂炭了。”
凌天霄知道他不死心,也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低喝道:“倘若余观主仍不愿意罢手,那我话已至此,不便再多说什么。上官姑娘身子不适,我要先带她回房,余观主若不认同我手上的令牌,那也随余观主之意,恕我告退。”
凌天霄转过身去,朝上官仙使了个眼色,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
夜色苍茫,在灯笼映照之下,凌天霄和上官仙两人返回别院。才刚回到房里,上官仙便一脸如释重负,松下一口气。凌天霄二话不说,伸手趋前一探,掌心按在她胸口上,以纯阳内力徐徐地注入她体内,藉此缓解她身上的寒毒之苦。
过不多时,凌天霄缩回了手,将一件斗篷披在她肩上,皱眉道:“你以后可别再逞强了,这种苦差事我去做就好。”
上官仙瞥他一眼,幽幽道:“在旁人眼里,你依旧是外人,侠客山庄的事不能牵扯到你,否则会让江湖上的人说闲话。”言下之意,只要凌天霄肯娶她,到时他身分不同,那些人也不会再质疑他的举动了。
凌天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汹涌的情绪,摇头苦笑道:“待事情结束,我便答应你一起回去侠客山庄。”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认为余辛全会不会在我离去之后,怂恿其他在场的人,擅自投票决定,不将我手中令牌当作一回事?”
上官仙一双美目盯着他,掩嘴轻笑道:“你未免想太多了,他那敢这样肆无忌惮。方才你不仅武服众,说话又据实有理,他若真一意孤行不顾旁人眼光,只会换来各大门派的鄙视,他们根本不会支持他。”
凌天霄目光闪动,微笑道:“那就好了。”
上官仙看了看他,不知为何顿时百感交集,将头轻轻地枕到他的肩上去,娇痴地道:“爹让我随你来这一趟,我本不想拖你后腿,可现在想起来,若我仍守在侠客山庄,终日思念你,那可累惨自己了。”
凌天霄动容道:“那我也不好受了,没你的陪伴,我定会索然无趣。”
上官仙故作吃醋道:“别哄人家了,你不是还有那东瀛女子吗?”凌天霄没想到她突然抛出北条幸子出来,当场一怔,正要出言之际,没想到北条幸子竟恰巧来到了。她待在门外道:“幸儿有事通报。”
上官仙眼珠子一转,白了凌天霄一眼,旋即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之后,凝视她道:“将你的的易容抹掉,我要瞧瞧你本来的面容。”
北条幸子闻言大惊,旋即明白凌天霄已将此事告诉了她,虽然有些犹豫,但她仍按照上官仙的意思擦去浓浓的胭脂,露出原本那张美丽的玉容。北条幸子抬起美眸,轻叹道:“还请别与他人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