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飞总算听出来了,心中大讶道:“你们是怀疑金广目才是凶手?”
玉面佛淡然道:“若非如此,他何必故布疑阵?”
段少胤神情古怪,好一会后才道:“我一早便怀疑金蟾岛了,本来想说盲阿七和哑婶,但现在想一想,倘若不是地位更高之人,哪能轻易瞒天过海,在这金蟾岛来去自如。”
沈三飞拍腿叫绝道:“原来如此,我本来一直想说是有人对金蟾岛不满,故意在此杀人,好让金蟾岛在众人面前丢尽大脸。听你这样一说,反而更加可信。金广目若监守自盗,那么之前他处处针对你,也就能说得通了。”
玉面佛沉下面色,尖锐地提醒道:“你们可别忘了鬼面书生。”
段少胤朝他看了一眼,知道他对鬼面书生仍有执着,叹了口气道:“金蟾岛如此大,地势崎岖复杂,他要是真躲起来,一时半会我也找不着他。倘若这次事件结束,他或许会认为自身不再危险而出现。”
玉面佛正容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了。”
段少胤明白他杀意已决,也不便多说什么,随口敷衍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何时看我食言了?”
玉面佛容色稍缓,泛起一丝笑意,举起酒盅道:“好,有你这句话比千军万马更可靠,我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倘若我血刃了他,此次恩情必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段少胤轻拍他的肩头,笑道:“朋友一场,何必多礼。”
三人饮酒作乐,直至傍晚,这才意犹未尽地姗姗离开内轩。他们并肩而行,走在小径间,看着四周风景,别有一番风趣。段少胤不禁感叹,如果没发生这一连串命案,金蟾岛的确是个好地方,旖旎风光,令人看得心旷神怡。
倏忽间,一阵锣鼓声传来,急促且剧烈,听起来绝非欢乐之事。玉面佛面色黯然,眼神透出些许不安之色,担忧道:“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互相对视,彼此有默契地朝声音奔去。过不多时,他们赶至现场,现场已聚集许多金蟾岛的下人。在场的人还有金元宗、金蟾夫人和三位公子,阵仗之大令人心生不安。他们走至人群之中,找到了卧龙子。
卧龙子看了看他们一眼,叹道:“年纪轻轻就这样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惋惜。”
段少胤闻言大懔,立时手足冰凉。能让金蟾岛全员出动,那只有可能是金蟾岛的人。金元宗膝下只有一女,那人便是金翎儿。
段少胤身子一震,握住卧龙子的肩膀道:“难道金大小姐出了事?”卧龙子面露难色,虽不发一语,但点了点头。段少胤不可置信地退开数步,双目一闪,充满了愤怒之色。玉面佛知道他动怒了,赶忙上前捉住他的手,深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沈三飞一脸凝重道:“她到底怎么了?”
卧龙子摇头叹道:“就在方才不久前,金蟾岛巡视的下人发现一道行迹诡异的人影,那人往地下扔下一个麻布袋。下人去查看之时,发现袋中竟是金翎儿的尸体,她全身赤裸,身上多处伤痕,下半身渗血,看似生前遭人凌辱致死。”
段少胤瞬间僵住,片晌之后,一股止不住的杀意从他双目迸裂而出。便在这时,金增长也注意到了他,他愤怒地冲上前来,大叱道:“是不是你,是你杀了翎儿对不对!”
沈三飞挡在两人面前,沉声道:“金二公子,令妹死讯委实人神共愤,但你血口喷人,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金增长厉声道:“别装傻了,很多下人都亲眼见到他与翎儿多次会面。我明白了,肯定是乃妹不接受你的爱意,所以你愤而杀人,对吧?”
段少胤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冷冷道:“哼,你可别作贼喊捉贼,要是让我查到是你害了她,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方的金蟾夫人闻言大喝道:“段少胤,你胆敢威胁金蟾岛的人?”
段少胤不屑道:“我可不只针对金蟾岛,倘若让我查出凶手是谁,哪怕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我也不怕,照样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金元宗怒瞪了他一眼,质问道:“先前我让你别靠近翎儿,但你似乎不听,你若真的对翎儿动了情也无妨,但你若因此杀了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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