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胤身子一震,打了个冷颤,尴尬道:“我希望你只是说说而已。”
慕容琴献上一记香吻,脣分之后,笑道:“当然了,输给年轻貌美的女人就算了,倘若你的心被一个男人夺走,那我颜面何存?”
段少胤轻拍她的背臀一记,苦笑道:“得了吧,那事永远不会发生。”倏忽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画娘子究竟是男是女?”江湖传言画娘子善于易容,有时为男,有时是女,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也不晓得他究竟是男是女。由于他易容术精湛,令人大感不可思议,甚至有人怀疑画娘子是个集团,里头有许多人。
慕容琴思索片晌,颔首道:“坦白说,我与他不常有交集,只是他出席宴会场合,好像多半是男子装扮,我很少见他着女装之姿。”
段少胤笑道:“若他是女的,那倒也很聪明。因为这样一来,就不会招蜂引蝶,挑惹许多男人为她倾心。”说话同时,他凝视着慕容琴,微微一笑。
慕容琴知道他又在情挑自己,故作镇定道:“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出发了。”
段少胤拉着她的手,露出担忧之色,叹道:“听闻那郝老九虽酒量不错,但手脚不规矩,你切记小心,别让他对你乱来。”
慕容琴目闪异采,俏脸微红,微笑道:“知道了。”
送走慕容琴之后,外头飘起雪花,段少胤因天冷忽觉睏意,打算来个回笼觉。便在这十,外头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凭空出现,却杂乱无章,显然是对方刻意提醒他。段少胤批上浅灰色大氅,走出门外,果不其然是南宫天枫来了。
南宫天枫依旧素色宽袍,一副仙风道骨,捋着白胡看向他道:“老夫今来前来,我想不须在表述原因了吧?”
段少胤当然记得,只是叹了口气,略感困窘道:“南宫前辈平日居在别院,或许不清楚晚辈最近揽上麻烦,恐怕分身乏术。”
南宫天枫冷冷道:“你莫不是打算学走我的剑法,就这样翻脸不认帐了吧?”
段少胤暗自叫苦,倒抽一口凉气道:“晚辈绝无此意,只是近日金蟾岛出现几起憾事,许多人又将那些事与晚辈牵扯在一起,晚辈为了脱嫌,正绞尽脑汁。”
南宫天枫不以为忤道:“你又不是傻子,他们只是找替死鬼,若无实质证据,也无法对你进行什么审判。就算江湖中人诋毁你,自认问心无愧,又有何须在意?”
段少胤叹道:“可是这事若我不解决,我的朋友会遭殃。你应该也认识他,他正是衙门总捕快沈三飞。就算我真不在意他,对方目标是八雅士,你该知道我跟慕容琴的关系,我又怎能让她陷于险境。”
正当南宫天枫要继续说服他之时,东方印也展开轻功,从屋脊上跃下来。武林中两大剑法高手其聚,若换作是寻常人,怕是早已兴奋不已,受宠若惊。只可惜段少胤此时,一心只想找到杀人凶手,对两人毫无兴趣。
东方印淡然道:“原来南宫兄也在这里,不知是谈什么事?倘若没要紧的事,可否让我借走段少侠一下。”
南宫天枫嘴角轻扬,双眉微轩,低沉道:“东方兄也是找他练剑?”
东方印双手负后,冷风吹过他满是皱纹的脸庞,他笑道:“南宫兄既已明白,又何须多问。我找段公子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南宫天枫瞥了他一眼,语气转冷道:“先来后到,东方兄不会夺人所爱吧?”
东方印徐徐道:“那就看段少侠如何抉择。”
段少胤闻言一懔,要不是这里是他所居的别院,他倒希望这两人干脆去打一架,早日分出个胜负也不用再来烦他。但一想到他们分出胜负,必有一人死亡,他又于心不忍了。
段少胤思索片晌,忽然心生一计,正色道:“两位前辈剑法均高超,不若这样,我演练两位前辈的剑法,以此分高低,不知意下如何?”
南宫天枫和东方印目露讶色,此提议听来新奇,让他们有些动心。犹豫半晌之后,两人同时点头答允。段少胤吁出一口气,总算避去了两人生死对决。他暗忖道,以他们武功之高,分出胜负不过是转瞬之间,故执剑而立,欣然作揖。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南宫天枫和东方印两人,既然是宿敌,自然摸清对方套路,段少胤透过口耳交谈,轮番演练两人剑法,却是不分轩轾,剑招难分难舍。
南宫天枫的剑法着重于意,洒脱大方,虚中带实,剑招变化多端。东方印的剑法则是以形为基准,沉稳内敛,招招浑厚有力,以不变应万变。两人剑法均有优劣,段少胤大感懊恼,这样下去,哪怕是天黑了也分不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