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摇摇头,道:“即便她非哑巴,我还是能看出端倪。当时,上官老前辈一招半式之间,便擒下了那人。堂堂执掌九幽楼的孟婆,武功怎会如此不济?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确定此人是替身。”
孟婆先是惊叹,旋又露出凶光,道:“好一个李总旗,如此天衣无缝之计,竟还给你瞧去破绽。可惜,你百密一疏,未给自己活路。”
宇文风道:“哦,还请赐教。”
孟婆阴嘴角轻扬,邪魅一笑,阴恻恻道:“你若带兵过来,将我们逮捕归案,那我们便拿你没辄。你孤身前来,可谓有勇无谋,莽夫一人。”
宇文风泛起微笑,凝视着她,道:“我若带人来,你们乖乖受缚,到了皇甫大人那一关,难保他不会纵放。”
孟婆瞪目而视,冷冷道:“言下之意,你想杀了我们?”
宇文风凛然道:“正有此意。”
一旁莫无痕闻言,哈哈大笑,露出鄙视神色,道:“初生之犊不畏虎,年少轻狂我看多了,你太高估自己了。”
宇文风道:“这可未必。”是否能战胜两人,这还是未知数。但是,宇文风独自一人前来,处境虽险,其实也有好处。若是在这孤山野林之中,他便不须再掩饰自己身份,能尽情施展武学,不受拘泥。
莫无痕和孟婆虽觉异状,但仍猜不出他葫芦卖的药。宇文风暗忖道,必须在两人摸清底细之前,尽快结束战局,以免被人看破手脚。
宇文风吁了一口气,动静之间,他拣定目标,斜飞而至,乘其不备,往孟婆迎面袭来。孟婆不甘示弱,提起真气,双手拍出,一朝摧命掌,倏然飞来。
宇文风也懂此招,自知箇中奥妙。他佯装闪避,欺身而上,亦使出摧命掌,令孟婆猝不及防,当场一怔。
高手过招,胜负乃于转瞬之间,孟婆一个分心,便着了宇文风的道。摧命掌随之而至,孟婆当场捱了一掌,退后数尺。
孟婆到底是高手,一个运功,便将方才内伤化去大半。宇文风早知此招,断不可能取其性命,因此下一招接踵而来,不让其喘息。
一旁莫无痕也非傻子,既知此为二敌一,岂有轮番出战之理。他偕同孟婆,前后夹攻,打算令宇文风无所适从。
莫无痕挥出铁剑,剑招变化莫测,似实似虚,使人分辨不清。他手腕稍转,剑尖宛若百旋,划出道道剑弧,宇文风仅是闪避,便已耗尽专注,根本无从反击。
孟婆眼见宇文风受其牵制,打算乘人之危,从后方运功,予以重创。她两手捏出断筋指,掐入宇文风背脊,疼得他弯身向前,吐出几口血沫。
孟婆心中一宽,以为胜券在握,不料这是宇文风之计,以自身诱敌,逼得孟婆贴近过来。宇文风反手一抓,攫其手腕,令她当场动弹不得。孟婆面露惊讶之色,深知大事不好,急于脱身,却迟了一步。
宇文风右手运劲,使出无极崩,一套打出,孟婆皮开肉绽,仰头倒地。莫无痕抓准时机,奋力一刺。
宇文风方才使招,尚未回神,被莫无痕乘虚而入,一套云烟九式,连刺九招,切出几道血痕。莫无痕狞笑道:“你双手负伤,已然战败。”兵家之争,最忌轻敌。宇文风暗自运功,以血月功迅速自愈,在莫无痕讶然之际,提起右手,凝聚真气,朝他飞射而去。
孟婆此时起身,见到此招,惊呼道:“血蚀刀法!”莫无痕情急之下,拎起孟婆挡在前方,气劲直接砍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孟婆正想出声,孰料里头心脏竟溶解开来,瞬间化为血水。
莫无痕松开手,诧异道:“你竟是血月门之人。”
宇文风冷哼道:“不错。”
莫无痕明知宇文风非等闲之辈,竟反其道而行,扔去手中长剑。这次,轮到宇文风摸不清状况了。当日明妍书惨败,便是手中无刃,才让墨江双煞好生欺负。莫无痕乃同门,怎会陷自己不利?不出片刻,宇文风便明白其中缘由。只见莫无痕脸冒青筋,全身黑紫,模样宛如恶鬼。
宇文风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为何他弃剑了。原来,此招为阎王帖,乃是与药王印齐名之绝技。只是这阎王帖,理应只有冥府门门主能习得,为何他也会,这点倒是令宇文风有些不解。不过,大敌当前,他决定先应付眼前之事。
宇文风身子前倾,如矢离弦,扑了上去。莫无痕正面接敌,四掌相交,彼此以真气运行,拚搏内功。宇文风自幼苦练,阳刚之力,遍布全身,莫无痕惊愕,显是明白自身非对手,断不可久战。
莫无痕把心一横,一招阎王帖,直取宇文风胸口。宇文风还以颜色,各自承受对方一掌,纷纷退开数尺。阎王帖顾名思义,中掌之人犹如接死令,必然死去。然而令莫无痕没料的是,宇文风竟倚仗血月功,化去伤势,虽不能完全愈合,但俨然恢复一大半。反观莫无痕自身,身中药王印,经脉重创,连站起来都显得吃力。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宇文风不给莫无痕反击机会,迅速杀招出手,一招无极崩打入他腹部,真气如洪水倒灌体内,莫无痕承受不住,吐出鲜血。
莫无痕求饶道:“别杀我,我会告诉你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