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大惑不解,问道:“仅有一人知道?”
董小璇解释道:“五毒教虽为门派,但内部斗争不断,人人争利夺名。门下弟子为了抢功劳,无所不用其极。那人便是想利用我,好单独替他做事,又怎肯与他人告知此事,让人分食大饼。”
宇文风心念电转,道:“依你所言,若他死了,便无人知晓你身分?”
董小璇作揖道:“确实如此。还望总旗大人开恩,允卑职前去赴会,无论生死,我绝不会连累总旗大人。”
宇文风剑眉星目,冷然道:“你此番话,又有几句真实?”
董小璇单膝跪地,颤声道:“卑职绝不敢再有任何欺瞒。”
宇文风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带我去一趟。倘若只有那人知情,那将他杀了,你便无忧了。”
董小璇闻言一凛,忙道:“这事万万不可。”
宇文风见她慌张,脸色顿时骤变,喝道:“你是否作贼心虚?”
董小璇惊道:“卑职绝无说谎。”她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人正是五毒教的司马踏雪,他位阶为护坛弟子,武功甚强。老实说,卑职没把握赢过他,仅存与他同归于尽的侥幸心态。”
宇文风冷笑道:“莫非,你也认为我赢不了?”
董小璇眼神飘忽,侷促不安道:“总旗大人虽武功盖世,但那人阴险狡猾,若是使计耍诈,恐有万一。”
宇文风威胁道:“你若不带我去,我便将此事告知天下。我知道你每年会拿钱援助墨江城的孤儿,若他们知道,这些是五毒教妖女的赃银,不知作何感想?”
董小璇闻言色变,道:“为何总旗大人会知道这事?”
宇文风不以为然道:“我一早便知你是谁了,这些皆记载在铁衣卫密摺之中,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董小璇驳道:“这怎么可能!铁衣卫要求三代清白,若早已知晓此事,又怎会让卑职加入呢?”
宇文风摇摇头,道:“规定虽如此,但朝廷缺人,许多发配边疆的罪犯,甚至亦能加入。这些人备受监视,若出了乱子,立斩不赦。”
董小璇失声道:“竟是如此……”
宇文风见她有些失措,续道:“凭你至今的功绩,至少能当上小旗。正因你非清白之人,故不能上位。”
董小璇收起讶然,问道:“其他人也知晓我曾是五毒教之人?”
宇文风两手一晃,道:“不,多数人不知情。这份密摺我本也无权观之,我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董小璇仔细一想,忽道:“既有密摺,便有证据。”
宇文风道:“那些人即便知晓,也不会乱说。若此事公诸于世,铁衣卫的威严便荡然无存,没人敢承担后果。”
董小璇苦笑道:“原来我辛苦隐瞒,早已不是秘密。”
宇文风沉声道:“既你已明白来龙去脉,那便带我去找那人。”
董小璇应诺道:“卑职遵命。”随后,稍作准备,两人便出发。依约至树林,已是亥时。
一道人影伫立在树下,董小璇瞧了一眼,确认此人正是司马踏雪,道:“这是五十两银子,我们互不相欠了。”
司马踏雪轻瞥一眼,冷冷道:“我要的铁衣卫名册呢?”
不等董小璇开口,宇文风倏地从后方掠出,斜飞而至,来到两人面前,道:“你便是那司马踏雪吗?”
司马踏雪抬眸一瞪,邪笑道:“果然朝廷走狗的话,断不可信。”
董小璇怒道:“你本不该招惹我。”她话语听起来虽肯定,但双肩微颤,俨然有些担忧之色。
司马踏雪长袖一挥,轻蔑道:“看来,多说无益了。”他二话不说运功,袖袍往前一甩,底下双掌如疾风而至。
宇文风见他出招果断,迅如闪电,先以退为进,掠至后方数尺。司马踏雪瞧他不肯反击,再度出招,欲探清宇文风招数。宇文风身法了得,如影随形,使得司马踏雪连连挥空,无法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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