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摸着他柔顺发梢,抿嘴笑了笑,道:“傻孩子,姐姐谁都不嫁,就只陪你玩,你说好不好?”
南宫竹展颜一笑,道:“最喜欢梅姐了。”
南宫梅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爹不是让你换男装吗?你就不怕那采花贼江千易,见着了你这美态,一时心动吗?”
南宫竹抿唇道:“我是男儿身。”
南宫梅眨了眨眼,俏目一转,伸手捏了他一把,笑道:“你这模样,说是男人谁会信?你要不信,你问问郑恒舟如何?”
郑恒舟心下大惊,寻思道,这是把烫手山芋丢来。郑恒舟瞧见南宫梅那看好戏的模样,既又气又好笑。郑恒舟瞥向南宫竹,那双盈眸,我见犹怜,令他呆然半晌,默然不语。
南宫竹声音娇甜清脆,问道:“月哥哥,这是真的吗?”
郑恒舟吁了口长气,道:“若不知你身分,单以外表而论,确实令人动心。但知晓你是男儿身,或许会打消念头。”南宫竹听到前面几句,双颊晕红,羞怯低头,宛如少女般可爱。
南宫竹娇嗔道:“月哥哥和梅姐,你们都欺负人。”
南宫梅把他搂个更紧,亲吻额头,轻笑道:“好了,虽然也想陪你玩,不过今日还有要事,你就忍一阵子。”
南宫竹杏眸睁大,问道:“是那采花贼吗?”
南宫梅轻抚他脸颊,不发一语,点了点头。南宫竹虽玩心伴身,但也懂轻重缓急之分。他一展笑靥,呢喃几句,便辞别两人,返回厢房。她模样可爱,讨人喜欢,又识大体,如此佳人,让郑恒舟不禁暗叹,世间不知有多少女子,皆比不过一个南宫竹。
南宫梅见他呆然,微微一笑,轻捶他肩膀,这才令他回过神来。两人缓步走出西院,来到正院旁。外头喧闹,几名下人扛着大箱子,接踵而至。这箱子上绑着红结,看样子是送礼。
郑恒舟笑道:“你瞧瞧,还是有很多人不在意这事。”
南宫梅面不改色,淡然道:“这些人多半想攀权附贵,所以宁遭人讥笑,也要挤破头入我家门。换作平常,我爹肯定不给好脸色。”
郑恒舟故意道:“那我也是这种人了。”
南宫梅抿起薄唇,轻捏他鼻尖,笑道:“你呀,就这么不服输吗?非得要我对你示弱,你才肯罢休吗?你跟他们不同,这样总行了吧?”
郑恒舟苦笑道:“换来一顿挨骂,当然不行。”
南宫梅轻蹙黛眉,道:“别耍嘴皮子了,赶紧瞧去,省得让人从中作梗。”
郑恒舟问道:“这是何意?”
南宫梅脸色忽晴忽暗,叹道:“我那两位兄长,日盼夜盼,就等这天到来。他们巴不得拿这事来斗垮我,最好让我身败名裂。我都怀疑那字条上的事,搞不好就是他们二人传出去。”
郑恒舟闻言一凛,叱道:“若真如此,那也太狠毒了。”
南宫梅缄默不语,仅是微笑。郑恒舟猜不透,这是苦笑自嘲,还是觉得他想法太过天真。两人来到正厅,南宫梅找了张椅子坐下。
络绎不绝的礼物,彷彿毫无尽头。郑恒舟想起那张字条,本以为南宫梅此次算错,殊不知经下人提起,才知晓礼物竟是给南宫菊。
南宫四钗,梅兰竹菊。南宫竹除外,尚有三朵花,且这三人皆未出嫁。郑恒舟这几日,只瞧见二人,忽略了南宫菊存在。不过她年纪尚幼,仅十四岁,南宫凤先坚决婉拒婚事。郑恒舟寻思道,这些人怕是认为南宫凤先既提亲,便有嫁女念头,索性赌一把,对南宫菊提亲。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凤先打发这些人之后,已是傍晚。郑恒舟瞧了一眼,至少有七成礼,均是向南宫菊提亲而来。郑恒舟撇过头,看了南宫梅,她却丝毫一点也不在意,仅是喝茶,微笑示人。
南宫凤将媒婆送走,现出疲态。稍作吩咐,他便从小门离去。眼见散会,南宫梅也盈盈起身,作势返回。南宫梅转过头来,道:“你去柴房挑柴,最好是越重越好,然后搬来浴房旁。”
郑恒舟甚是不解,问道:“为什么?”
南宫梅道:“西院不让男人进入,你白天能来,已是罕事,若你夜晚还能来去自如,岂不遭人非议?光是那张字条,已令我头疼,若连你都搀和此事,那传出去,我往后还要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