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一眼,南宫梅欺身而上。这次她使出千蛇缠丝手,此招以巧劲著称,至阴之招,变化多端。郑恒舟一展轻功,使出云烟十步诀,如烟似雾,令南宫梅碰不着他。
斗了片刻,郑恒舟双手探出,南宫梅立时出手,四掌相交,彼此体内真气互相较劲。南宫梅玄阴真气,寒冻逼人,郑恒舟纯阳真气,灼热焰火。两人纯阳至阴互搏,丝毫不退让。
南宫梅自恃四君子真经,论到真气,无人能及,无奈碰上金刚纯阳经,真气浑厚刚猛,令她冷汗直流,招架不住。过不多时,郑恒舟率先收招,南宫梅这才免去焚身之苦。她摊开掌心,一缕蒸气裊裊而上,倘若再战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便在此时,南宫兰欢喜开门进屋,撞见两人互视,顿时哑口。回过神来,南宫兰忙道:“大姐,他不是坏人。”
南宫梅拂着鬓发,蹙眉不乐,道:“二妹,近年来,你推掉数十桩婚事,我以为你眼光独到,原是早有情郎。你若说出,爹也不会白忙活。”
南宫兰脸上绯红,抿唇道:“不是这样。”
南宫梅媚眼如丝,娇柔笑道:“好了,不逗你玩了,你将原委告诉我。”
南宫兰闻言一凛,意会过来,羞赧低头。一盏茶工夫,她将事情全盘道出。南宫梅双眸明亮,甫现恍然之色,道:“怪不得,闯入黑风寨岂是儿戏,你竟能抢回玉佩,原是有高人相助。”
南宫兰打圆场道:“总而言之,他不是采花贼。”
南宫梅瞇起美眸,上下端倪,笑吟吟道:“怎么,你很担心我对他不利吗?你放心好了,我知他不是采花贼,苟且之人岂有这般身手。”她转过身来,双目凝神,望向郑恒舟,轻问道:“莫非你是僧人?你方才所使,乃是玄空寺上乘武学金刚纯阳经。”
郑恒舟悠然道:“四岁出家,十岁还俗,机缘之下,习得此招。”
南宫梅皱眉问道:“你这身法是云烟十步诀,你与云鹤子老前辈是何关系?”
郑恒舟见她谙知武学,聪慧过人,据实道:“师徒兼酒友。”
南宫梅蛾眉低垂,钦佩道:“金刚纯阳经和云烟十步诀,皆是世间绝学,你同时习得,无怪乎我胜你不得。”
此话一出,南宫兰呆怔半晌,望着南宫梅,惊道:“大姐,这怎么可能。莫非你是说,你输给了他?”
南宫梅点了点头,叹道:“正因如此,我才笃定他非采花贼。方才对峙,他明明真气胜我,却率先收招。若他是采花贼,绝不会这般,定是用杀招对付我。”
南宫兰不可置信,忙道:“大姐,你百花神剑尚未使出。”
南宫梅摇摇头,无奈道:“他方才与我拚搏,不肯拔刀,已是留情。倘若我真用百花神剑,也未必能胜他。”
南宫兰怔了怔,面露诧异之色。打从出生,她鲜少见过南宫梅示弱。若是云鹤子等前辈,那也便罢,但郑恒舟年纪相仿,怕是至今为止第一人,令南宫梅如此钦佩不已。
郑恒舟打开酒罈子,道:“武功不过浮云,惟有美酒下喉,才是畅快人生。”
南宫梅明眸亮起,轻笑道:“我这不缺酒,若你爱酒,随时欢迎。方才我听闻你为银子帮助二妹,若我肯付银子,你也能帮我吗?”
郑恒舟撇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南宫梅沉吟半晌,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的四君子真经,尚未大成,我希望你助我练成此招。事成之后,多少银子,多少美酒,你尽管开口。”
郑恒舟道:“若有美酒,便是好交易。”
南宫梅喜上眉梢,嫣然道:“你我之间,一言为定。”她左思右想,沉声道:“因为这门武学,需要长期修练,你便在我房里住下。平日无我命令,没有ㄚ鬟敢进我房中,你在此住下,绝不叫人起疑。”
南宫兰闻言色变,身子一颤,惊道:“这怎么行,他可是男人。”
南宫梅下颔轻抬,俏目转动,道:“以他身法,来去自如,真要怎样,你能拿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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