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轻笑：“你跟的那个K集团案子，昨天新闻上刚登了，说是已经重整完毕准备再次起航了。恭喜你。”言外之意是你现在应该很闲。

“我有新的案子。”宋晚咬牙。

“宋晚，我跟老刘保证了会把你请过来的。”白煦在那头轻笑，带着笃定：“你会来的，对不对？”

宋晚握着手机的手握紧。

她想起了大四那年，也是一位初中同学在老家组局，将两个竞赛班的同学几乎全部叫齐，办了场同学聚会。

她那时刚和家里激烈争吵过，满身的戾气，根本没有心思参加聚会，接连几个同学电话来请，她都拒绝了，不想让自己刚哭过一场的眼睛被人看出端倪。最后，同学的电话轻轻巧巧地被白煦拿过，在那头也是这般笃定而沉着地问她：

“宋晚，我邀请你，你也不来么？”

时隔数年，时光重演。

宋晚心头火起。

白煦凭什么认为，只要是他的邀请，她宋晚就会不顾一切地奔去？

他拒绝了她，戏耍了她，如今还指望她像从前一样对他持之以恒？

“白煦，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宋晚平静地说，“友谊的小船早就翻了。彼此也不缺这么一个老同学，再见，祝你聚餐愉快。”

“宋晚！”

电话那头急急喊道，向来沉稳笃定的声线里竟带上了一丝的仓惶。

“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宋晚说，声音越发的平静：“大家都是成年人，没那么多的精力去生气。”

白煦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和老刘说，你是因为和我吵架，所以才不想过来参加聚会。”

宋晚是真得动怒了。

“白煦！”无人的楼梯间里，她提高了声音：“你觉得你这番话不会让老刘觉得歧义，是吗？也对，你从来都是这样看不到歧义的。在你看来，这不过是两个寻常的朋友闹矛盾罢了，或许你都从来没觉得我是女生。也觉得老刘看我和你也不过是看两个初中小孩子而已。这么多年，我是不是歉你一句——‘hey，bro？’你是不是还打算当着老刘的面，跟我来一个兄弟间的拥抱，然后握手言和、消除嫌隙？”

电话那头久久沉默，而后苦笑声响起：“宋晚，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口才竟然这么好。你一直都很文静。”

“我是律师。”宋晚神情冷淡。

“老刘的局是我请他组的，荀莹洁那边也是我提议举办的同学会，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白煦说，苦笑道：“我原本想如果你这两个都不参加，我就只能厚着脸皮去蹭你高中和大学的同学会了。”

“您可千万别，我高中和大学里面没有你。”

“是啊，高中和大学没有。”白煦说，“可是宋晚，我们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同班，到初中一直同班了六年。人生没有那么多机缘凑巧的的六年，我们应当珍惜这一段同学情谊，始终六年六年的作为好朋友相处下去。”

“什么机缘凑巧，你就这么缺同学缺朋友吗？”宋晚不耐。

然而白煦说：“以上，是你写在我初中同学录里的话。”

宋晚：……

电话那头的白煦轻笑：“宋晚，等下你下班，我去接你过来老刘这里吃饭。我对安城不熟悉，可能会迟点到。你别生气了。”

宋晚的心头泛过密密麻麻的苦涩。

她知道，白煦再一次触到了她的心，也知道自己再一次没能拒绝白煦。

“不必了，我下班后自己过去。”她疲惫地说。

“我等你。”白煦说，声音温柔。

挂完电话，宋晚倚靠在楼梯间的墙上，精致的妆容隐没在阴影里，写满疲惫。良久，她翻出微信，点开安灵薇的头像就戳了过去。

【宋晚律师拍了拍薇儿公主的大奶胸并且揉了一把，说：你初恋情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