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石可比狼铁去换回来的白石多得多啊! 不仅多,连品相都是不能比的。 灰狼首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都是狼壮和苏糖的阿兄一起去万兽山得到的白石啊! 同样是去万兽山,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狼壮居然拿出这么多白石交给部落,真是个实心眼的雄性。 灰狼首领不知道,这还只是狼壮所得白石的四分之一。 夜里。 星辰暗淡,乌云将月亮染得漆黑。 推迟已久的终于在黑夜降临,倾盆大雨洗刷着大地,仿佛要暗戳戳给大地洗掉一层皮。 苏糖早上醒来时,就听到屋外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五只猫崽子今天没用屁股对着她,而是趴在窗台前的木桌子上,用爪子捉窗外溅进来的雨滴。 它们以为那是“水虫子”。 没有虫子能活着逃脱它们的爪子。 苏糖这才发现下雨了,走到窗边一看,嘀嗒的声音是屋檐溅下来的水声,而打开窗,外面则是哗啦啦的声响。 雨很大,几乎能遮挡视线。 窗外翠绿的景色仿佛抹上了一层雾气。 雨季到来了。 远古大陆的雨季是十分残酷的。 连续的大雨,意味着狩猎更加困难,猎物难寻。 不仅是兽人需要食物,森林深处的野兽也需要食物才能生存。 有时甚至会有森林深处的野兽跑出来,袭击狩猎的兽人,所以大多数兽人在雨季都不会选择出门,除非实在是没有食物了。 苏见远今天也不去狩猎了,这些日子储存的肉,加上苏糖农场的作物,足够他们一家度过雨季了。 下着大雨,一家人都没法出门。 苏识微便在家里画图,设计未来周边的基础设施。 林霞也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收到了房檐下,捣腾着怎么把苏糖给她的棉花做成线和布。 现在天气热了,兽皮穿着十分闷热。 即便是下雨,也得开着门,不然穿着兽皮坐在家里,都能闷出一身的汗来。 苏国栋对天气有预判,昨天就把培育的种子都搬进了培育棚里,不然这么大的雨,他的作物苗一定会被雨冲刷死。 此时捧着一个陶杯,坐在苏识微做的躺椅上,惬意的看着外面的大雨。 丝毫不担心作物会被雨冲坏。 苏糖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家人如此齐全的聚在家里。 一时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阿母,小福和大青呢?”苏糖环顾一圈,没看到小福和大青的身影,疑惑地问。 “小福还在睡呢,这崽子,昨晚担心鸡圈里的鸡,估计晚上都没睡觉,今天一早你阿父穿着蓑衣去看了,知道鸡没事才睡觉。” 二老对小福虽不说像亲儿子一样,但也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小福养鸡的事情,他们也是全力支持的。 “大青,对哈,今天还没看见大青,老头子,你去看看大青去哪了,以前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了呀!” 想起大青,林霞也是有些疑惑。 催促苏国栋去大青的房间看看。 房间里。 身形庞大的红脚隼用翅膀把身体包裹成一个球,蜷缩在角落里,脑袋也埋在翅膀下面,仿佛要将自己和外界隔绝起来。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大青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 见门口的不是别人,是苏国栋,又将脑袋埋了进去。 要是以前,苏国栋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吓一大跳。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大青的兽形,习以为常。 只是看到大青在家里还保持兽形,他愣了一下,旋即奇怪地问: “大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怎么在家里还用兽形呀?” 大青还没回应,听到声音的林霞就急忙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大青怎么了?” 苏糖兄妹三人也担心的跟在后面。 见一家兽人都围了过来,大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变回人形,挠了挠头道: “我没受伤,就是……就是到了雨季,习惯待在洞穴里,一时忘记已经离开森林了。” 雨季和雪季,是流浪兽人最难捱的两个时间段。 没有同伴的他们,必须在雨季来临之前,就找好隐蔽的山洞,躲藏起来,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大青,你放心,木屋很坚固,受得住风吹雨淋,我们也有足够的食物和白石,这个雨季会顺利过去的。”一向寡言少语的苏识微出声安慰道。 他对自己建造的木屋很有信心。 作为大哥,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苏见远也豪迈道,“就是,你不用怕,你现在是有家的兽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抗,我们都会帮你的!” 苏糖和二老都点头附和。 虽然他们知道,只有十恶不赦的兽人才会被逐出部落,烙上流浪兽人的烙印。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能看出来,大青绝不是会做出恶事的兽人。 听到大家的话,大青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他虽然是流浪兽人,但是他现在有家了。 以后就算是雨季,也不用一个兽躲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了! 大青站起来,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在家人的注视下,第一次在雨季走出了“洞穴”。 屋外是瓢泼大雨。 猫崽子们不能去院子里玩,在屋里窜来窜去的跑酷。 刚走出房门的大青没注意到脚下猛的窜过的一团猫崽子。 一脚踩空,摔了个五体投地。 众人:“……” 大青:这房间不出也罢。 山丘上。 一头威武的大虎正顶着大雨,注视着木屋的方向。 虎燊担心木头塌了,把虎崽和雌性一家都压在下面,每隔一个钟,都会出来看一眼。 半天过去,木屋仍旧坚挺,纹丝不动,他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很是惊奇,这木头做的房子,竟然真的能顶得住这样大的雨。 这木头难道也是神木? …… 灰狼部落。 狼曼的山洞里,骂声不断。 “狼云这个黑心肝的雌性,我是狼奎的阿母,她凭什么不给我食物!要不是我让她和狼奎成为伴侣,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她每天吃那么多,那都是我的幼崽抓的猎物,她竟然一点食物都不肯拿出来,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雌性!” 狼曼气急败坏的对着大雨咒骂。 仿佛外面的雨是狼云的化身。 旁边的伴侣都靠着墙,低头站着,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