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眼瞅着又要掉链子,韩世忠当即就忍不住了。
不行,不能放水了。
哪怕这些人是大宋的士卒,也不能留手了。
一脚踹向地上插着的一杆长枪,鞋尖一挑,长枪就落入了韩世忠手中。
扎!
刺!
捅!
最基础的枪法在韩世忠的手中点出,却让他手中的长枪如同有了灵魂一般。
婉若游龙!
一看韩世忠不演了。
林冲也是有样学样,一脚挑起了地上一杆被厢兵丢在地上的长枪,长枪入手,宛若灵蛇一般,在高俅的眼中绽放出了点点莲花。
翩若惊鸿!
“杀!”
韩世忠和林冲各自猛喝一声,而一旁的高俅看到这一幕,嘴角却疯狂的抽搐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朝着一旁的火堆跑去。
“不能烧啊!不能烧啊!”
一个念头,在高俅的心中疯狂升起。
那信王爷骗了天下人!
来杀他的,是信王的人!
翩若惊鸿之人,是林冲,就是他高俅一手压制的一个禁军教头。
他高俅很清楚那人的枪法,因为他府内的管事陆谦,就是使的同样枪法。
林冲的名字,还是他高俅亲自从禁军名录中划去的!
后来的高俅才知道,林冲被信王选走了。
当时的高俅还觉得颇为不喜,觉得那个信王不把他当回事。
这也是让高俅对赵榛先天上有着敌意的原因之一。
而那婉若游龙之人,光看身形高俅还不一定能知道,可当那人和林冲一同出现之后,高俅就明白了那人的身份。
韩世忠!
错了!
都错了!
眼下林冲和韩世忠放开了手脚大杀四方。
只要不留活口,他们就不会知道是谁杀了自己!
看着不远处那杆迎风飘荡的替天行道大旗,高俅心头更是抽搐了起来。
那杆大旗只要留在此地,祸水就将被引去山东。
因为高俅压下过一个消息。
那个消息的内容差不多就是在山东的水泊梁山,有着一股子水匪,号称替天行道!
顾不住手上的灼烧痛楚,高俅扒拉着火堆,从中抽出了一片残存的布匹。
看着布匹上早已被烧得模糊不清的绝字,高俅猛然仰天长啸。
“错了!哈哈哈哈哈!”
“老夫错了!天下人错了!”
“窃国之贼来了!”
“哈哈哈哈哈!”
亲手毁掉了自己的证据的高俅此时已经陷入了疯魔。
要知道,如果高俅坚持下来他的想法,那么哪怕那些厢兵不是杀他的人,他即便是死了,仵作也能找到他体内直指信王的证据。
可因为那么一动摇,为了那么一抹生的希望,高俅亲手焚烧了证据!
“嗡!嗡!嗡!”
一杆长枪,划破了空气,贯穿了一个厢兵咽喉。
看着不远处哭嚎着的高俅,韩世忠嘴角抽搐。
不行,这个疯子天知道还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扫了一眼一旁状如疯虎,厮杀的浑身鲜血淋淋的林冲,韩世忠咆哮道:“杀了高俅!上梁山!当好汉!”
这是韩世忠和林冲早就做好的约定,由和高俅有着血海深仇的林冲去处决高俅。
林冲自然知道韩世忠的意思,两个眼神交错之间,林冲仰天咆哮道:“只杀高俅!挡我者死!”
一杆长枪,在林冲手中就仿佛化作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巨蟒一般,触之即伤,碰之即残。
“刺啦!”
一声利刃入肉之声响起,长枪,已然贯穿了高俅的脖颈。
“老夫后悔……没把陆谦带在身边……不然林冲你……杀不了……我……”
断断续续的低吟,夹杂着血水,从高俅的口中吐出。
林冲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旁的韩世忠的一声咆哮。
“官兵来了!兄弟们撤!”
“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这话,林冲也知道自己不能墨迹下去了。
毕竟这些鄢陵的官兵,可是林冲他们去通知的。
要不是一开始的放水导致战斗时长变得长了一些,此时的信王府兵就不会落到这个要和官兵碰头的尴尬局面。
时间不多了!
抽出腰刀,一刀割下了高俅的脑袋,林冲也咆哮道:“兄弟们,补刀!风紧!扯呼!”
补刀令,是赵榛跟他们约好的暗号。
撤离之前补刀,补刀而不中要害,让那些厢兵以为是强人撤得太快所以没顾得上他们死没死透。
从而将事情彻底做实。
一个个信王府兵们迅速的在最近的敌人身上补刀,补完就撤。
唯一一具被高俅杀死的信王府兵尸体,也被拖上了马。
“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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